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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瑞娘如何听不出他话中机锋,慌忙否认:“自然不是!我、我只是想,他若活着,说不准还有用。若是死了,魏帝临阵换将,于咱们未必是好事。”

这也是石恭茂的想法,由石瑞娘说出,却多了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他嘴角含笑,眼睛却危险地眯紧。

“都说女人心软,也不知留着她,是不是留了个祸患。”

“还是……小心为上。”

与此同时,魏军大营。

女帝旨意发下,最近的青霉素连夜调来。一针下去,延昭刚起的高热被硬生生压下,手术刀口也不见红肿。

崔芜松了口气,再如何恼怒延昭,他也毕竟是追随她最久的大将。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他送命。

检查了固定在伤处、用芦苇做成的引流管,又换了冷敷的手巾,她吩咐阿绰:“看好你哥哥,若有不妥,立刻来寻朕。”

阿绰巴不得戴罪立功,连声应下。

托药物给力的福,也可能是阿绰照料得精心,延昭很快脱离了危险。

再次睁眼,是三日后。

彼时,崔芜正坐于帅帐中,听副将禀报军务——自南境赶来路途遥远,在此期间,由她这个一国天子兼任主帅之职。

正听到关键处,忽闻脚步匆匆,是阿绰喘着粗气闯进帐里:“主子,我哥哥醒了!”

崔芜咽回到了嘴边的斥责之语,长身而起。

延昭这一遭着实凶险,若非崔芜亲自主刀,又或者不是青霉素提前问世,十有八九,他这条命都得葬送掉。

睁眼的一瞬,延昭有些恍惚,不知身处何地,也忘了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神识归位,记忆回笼,他想起自己如何中刀,也想起那双手是如何毫不留情地刺下。

本已开始愈合的伤口莫名作痛,他吃力地摁住刀口,从齿缝间倒抽一口冷气。

“来……来人!”

声音微弱得只有他自己听见,帐帘却被人掀开。一袭身影逆光而入,脚步是听惯的不疾不徐。

延昭猛一激灵,蓦地抬眼,只来人身披白大褂,脸上戴着面巾,头发也裹在白布里。

然而那双秋水明眸是见惯的,如何认不出?

当时就要起身行礼:“不知陛下驾到,末将……咳咳,有罪。”

崔芜早防着他这一遭,眼疾手快地将人摁回去:“赶紧躺好,也不怕刀口迸裂。你不拿性命当回事,朕这些时日的心血可不能打水漂。”

延昭连连咳嗽——他必须将声气压制在非常克制的范围内,以免牵动胸口伤处:“陛下……怎会在此?”

崔芜似笑非笑:“你说呢?”

延昭:“……”

他追随崔芜多年,自然看得出天子心绪变化,沉默片刻,低声道:“臣知罪,请陛下赐罚。”

崔芜确是存了严惩的心思,然而延昭跟她多年,情分虽不比秦萧丁钰,却也不可谓不深厚。眼看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