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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直到身体不支,一病不起。

后来孩子长不大, 她才知道横在她与椿龄间的阻碍, 不过四个字“人妖殊途”。

以及他自以为是的“成全”。

等椿龄回转身想与她破镜重圆时,她早就对他失望透顶。

他逃避着做缩头乌龟时, 她生病濒死, 照顾在侧的是她阿娘,不离不弃陪在身侧的是沈郎。

不顾家人反对定要娶她的人也是沈郎,一如她当年义无反顾要嫁与椿龄。

她同椿龄,永远是她在追逐他的脚步,她与沈郎却正好相反。

她接下了沈郎的聘礼。

就在椿龄重新敲开江家门的那一日。

新婚夜沈郎醉得一塌糊涂,只说是失而复得太过高兴。

江浸月拿着椿龄送得月牙佩,在桌前坐了半宿,清晨光照进屋里时, 将它收进了妆匣的最底层,此后二十年再未取出过。

之后的日子二人相敬如宾,沈郎从不同她红脸,一如少时。

少年时对椿龄炽热的爱,终于重新融化在与沈郎细水长流的岁月中。

只是她终归还有两个孩子,沈郎与邻人都只知有沈初,不知还有团鱼,得知这孩子是妖后,江家便对外称双生子中的一个夭折了。

沈初同她一起来到沈家,因为长辈反对,只记为子侄。

而团鱼太小她属实放心不下,总要趁沈郎外出考学时,偷偷去显真寺瞧一瞧,若是遇见椿龄,她便避着走,若是瞧见团鱼,她定要上去逗一逗。

常常就能见到小团鱼一人,躺在藤篮里在院中晒太阳。

初时她还很是担心,椿龄怎能将团鱼一人丢在院中。

后头才知,他是特意将团鱼留在院中让她来瞧,而他就在院中的禅房里,放出神识便能感应到人。

但二人从不相见。

日复一日。

终于在某一日江浸月完全释然,能坦然面对了尘禅师。

这一年的端午祈福。

她从妆匣的最底层取出了那枚月牙佩,想趁此次陪阿梨还愿时还给了尘。

出门时随手放在钱袋里,不曾想财神殿太过拥挤,挤掉了她的钱袋。

让初哥儿去寻,想着若真寻不到了,也是一种因果。

可不想初哥儿这傻孩子,不仅寻了回来,还大张旗鼓的让沈郎也知晓了。

五月初一时,她约见了尘,却见他手上仍拿着她送得木珠串。

她问他:“禅师自己可放下了?”

他只诵佛号并未答。

想来他不论有无放下,大概仍心有愧意,同沈郎一样心结未解。

于是改了心意决定转赠给团鱼,她知这孩子最喜欢这类饰物,结果却因由,依旧未成功送出。

当夜她辗转反侧,一来为了初哥儿同阿梨的姻缘,二来不知该如何解沈郎的心结,披衣起身在院中拿着月牙佩回忆半生。

初哥儿同阿梨,以及她与沈郎的幼子识哥儿,也是自小一处长大,瞧着初哥儿与阿梨两小无猜,总会想到她与沈郎从前的模样。

原本也已经替初哥儿备下聘礼,可沈郎却横插一脚,越过她直接为识哥儿提了亲。

即使沈郎二十年来待初哥儿如亲子,但到底不是亲子,中间还横着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