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87

    手里,如今,我又还给你,叫你走时身上不是空无一物。”

    她几欲作呕,忍着恶心,她问:“韩非不会自尽,你是如何逼迫他的?”

    李斯站起身,面无表情:“师兄一定跟你说过,他的弱点不在秦国。但是他最大的弱点,一直在他身上,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他心软,所以他死了。”

    怀瑾问:“是你拿来的毒药?你不怕陛下降罪于你吗?”

    李斯漠然道:“我是拿来了毒药,但是众目睽睽,那药是他自己选择喝下去的。”

    李斯走出诏狱,怀瑾不知道李斯究竟说了什么,让韩非甘愿赴死,李斯没有告诉她。韩非的尸体已经冰冷,眼睛紧紧合着,怀瑾忽然想,远在韩国的张良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很伤心?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跪在韩非的尸体旁,她遍体生寒。

    想起甘罗的回信,天命不可违。

    原来这是天命。

    是她替嬴政留下了韩非,那她是不是也是天命所安排的?

    “韩兄,路上走好。”她说。

    一股难言的悲伤袭来,怀瑾眼眶渐渐红了,她在尸体旁蜷缩成一团,把脸埋在膝间,一动不动。

    韩非的尸体是在夜间不见的,诏狱把守严密,竟也被人趁机溜了进去。不过没有人再追究此事,李斯进宫面见嬴政,不知道说了什么,嬴政将韩国那些细作用绳索绑住,发送回了韩国,足有两百多人。

    而韩非,大家都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个人。嬴政那么看重韩非之才,不知对于韩非之死他是何心情,至少表面上,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晚上找尉缭喝了一顿闷酒,尉缭知她心情不佳,着意安慰了许久。喝到半夜她晃晃悠悠的回去,在家门口看到韩念。

    韩念说:“我要回韩国了,也许不会再来秦国了,特意来跟你道个别。”

    露在外面的眼睛全是悲恸,怀瑾心念一动,问:“韩非的尸体……”

    韩念道:“我偷走的,我要运送公子的尸体回国,将他安葬在故乡。”

    怀瑾道:“节哀。”

    韩念定定看了她半晌,告辞道:“你自己多保重。”

    她郑重的点点头,韩念骑上马飞奔而去,看上去孤单至极。怀瑾想起他身上还有伤,想叮嘱一声,韩念已经消失不见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家门,夏福还在院子里等着,他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永远只在家里待着。见她回来,习惯的迎上去,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就拿出衣服让她换上。等上了床躺好,夏福才不忙了,在地上开了铺躺下。

    看着房梁,她怔怔的:“夏福,我觉得有点累。”

    夏福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干脆又清晰:“累了,就休息。”

    她说:“你想不想赵国?”

    夏福沉默了一下,说:“其实会比较想齐国,在那里主子更开心一点。”

    “你相信命吗?”

    “我只相信主子。”

    没有听见她说话,夏福以为她睡着了,蹑手蹑脚爬起来,看她被子有没有盖好。却见她睁大的眼睛,泪珠一颗一颗落在枕头上。

    夏福用袖子擦掉她的眼泪,轻声道:“夏福只是个阉人,帮不了主子什么,我知道主子过得很苦,所以我永远会在主子身边,照顾你陪着你,无论主子做什么决定,夏福都会听从。”

    看着夏福,她哭着哭着就笑了,感动于这一刻。然而千言万语在心里涌现,她说出来也只有一句:“我没事,你赶紧睡吧。”

    难过归难过,第二日还是要装作什么事没有,继续当差。

    韩非一死,大家再次提起,先攻赵还是先攻韩。李斯说,必须要先灭韩国,只有灭掉韩国才能震慑他国。等秦国再次开战的时候,其他的国家会因为畏惧秦国,而不敢相救。

    很多人都跟随李斯,纷纷附议,出乎意料的是,嬴政突然将武将全部召回,绝口不提攻打其他国家的事情。等了数日,嬴政也没再提出兵的事情,渐渐的也没有人敢提起。

    又过了几个月,朝上的事情逐渐稳定下来,嬴政关心的只有粮食金钱和百姓,风向一变,朝臣们开始关注民生。

    偶尔私下里赢政和她开玩笑,道:“以前总见你上书攻赵,现在怎么这么安静?”

    “出兵是大事,陛下心里自有盘算。”怀瑾也只是如斯回答,虽朝上不见动静,但据蒙恬从他爹那儿的小道消息,王翦等武将都在加紧练兵,并不断的在从民间扩招士兵。

    她渐渐的不再那么着急,就像甘罗说的那样,慢慢的,都会来的。

    日复一日的工作,让她越加变得沉稳。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4章 剑器动四方

    这一年,甘罗回来了两趟,每次待不了多久又要回雍城;尉缭渐渐的也不那么忙了,因为秦国风向变了,大家都去关注种地发财,他并不擅长这些;蒙恬尽忠尽职守着王宫,日日都能见到,听说再过几年嬴政会去让他教扶苏武术;李斯的官路越发平稳,昌平君等贵族官员对他是越来越尊重了……

    这一年,她只收到一封来自韩国的信,张良在信上说,他会为韩非戴孝一年,要她也不必难过,并分享了一些小事,末尾要她珍重身体。

    她回信很简单:一切安好。

    年末时咸阳宫进来了一批年轻女子,是各国为联姻送来的女子,嬴政看也没看一眼,让郑夫人给这些女子安排位份。看似盛宠,其实嬴政一个月在她那里也歇不了几天,只是后宫一应大小事物都让她去打理。

    怀瑾知道,自从芈荷死后,嬴政去内宫的日子少之又少。

    而郑夫人似乎也对她有些微词,仿佛是听说在嬴政面前说了她不堪为扶苏老师的话,扶苏的乳母也说怀瑾不甚规矩。然而嬴政都没有召怀瑾询问,只是把扶苏叫来问了几句,扶苏对这个老师倒是喜欢的紧。于是嬴政当即把那个乳母赶出了宫,郑夫人就不再有什么意见了。

    冬日里的午后,章台宫炭火烧的暖和,嬴政忍不住问她:“你是怎么得罪郑夫人了?”

    怀瑾拿一个银匙拨弄着炭火,道:“陛下不知吗?”

    嬴政饶有兴趣:“寡人怎么会知道?”

    “杨端和揭穿我是女子身,当时在场的足有十多人,因为陛下的威严他们并没有追问,但对我性别一事,肯定存有质疑。郑夫人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子,女子爱妒,知道陛下面前有我这么一个女子,自然是不安的。”怀瑾慢条斯理的回答。

    嬴政听她这么说,就放下手中的笔,道:“你对寡人倒是什么话都说,”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郑夫人不是寡人最宠爱的女子。”

    是不是不重要,外人看着是就是了。

    见怀瑾不答,嬴政又说:“你现在住的那个宅子是不是太小了 记住本站网址,Www.exxookxt.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exxookxt.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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