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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疼,你就咬着。”

    韩念接过一看,就笑了:“这是什么?”

    怀瑾看过去,脸一绿,这是她刚刚洗澡擦身的布巾,紧张之下随手拿错了。她头上已是满头大汗,顾不得这个,轻声说:“你不要说话。”

    韩念就不动了,好在这条刀痕虽然长,但并没有很深。缝合好伤口,她打开酒瓶子。然后给韩念打了一阵预防:“这个酒用来消毒,非常疼,你要准备好哦。”

    “好。”他言简意赅。

    怀瑾一坛子酒倒下去,韩念痛的发出一声闷哼,手不自觉得捏住桌子,指尖因为用力已经泛青白了。

    估摸着这个刺痛还有一会儿,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块没动的布料,以木绵为原料的厚布——原本是被她用来制作卫生巾的,谁知这会派上了用场。她把绵布撕成长条,预备给韩念包扎。

    把伤药撒上,几下包扎好,韩念一身全是汗,而他也是全程清醒,还有力气叹息:“阿姮医术高明!”

    怀瑾擦了擦头上的汗,瘫坐在地上,虚虚的笑道:“你也是厉害,这么痛也忍得住,我当初受伤的时候真是……”说到这里她堪堪住嘴,韩念问:“当初怎样?”

    她摇摇头,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韩念坚定道:“我是来救公子回韩国的。”

    怀瑾明了过来:“韩非公子?他真的与韩国细作团有关系?”虽是疑问,但其实她也是早就心底有了答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3章 天命不可违

    韩念道:“此次公子凶多吉少,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将他带回韩国。”

    怀瑾诧异:“这件事情都还没有定论,韩非会不会被定罪陛下也没说……”

    “即便公子不被定罪,其他人也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诏狱,我相信我的判断。”韩念斩钉截铁,笃定的语气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她问:“你和韩非是什么关系?你也姓韩,也是韩国王室的人吗?”

    韩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韩国细作团只效忠韩王,但,韩非是我朋友。”

    朋友二字,就叫人明白了,韩念明知危险还来咸阳,是为了私情。想了一瞬,她说:“我是秦国官员,你来找我,不怕我把你交出去?”

    韩念一只手抚过脸上的面具,眼睛里全是温暖,他说:“我们不是朋友吗?我相信,你会帮我的。”

    怀瑾笑着点点头:“没毛病。”

    在柜子里找了铺盖在地上开了铺,怀瑾道:“你今天睡地上吧,不过小心别压着伤口,你最好趴着睡。”

    韩念光着膀子,上衣垂下,皮肤白的不可思议,是玉一样白透。怀瑾心想,他若没有毁容,脸上皮肤应该也很好吧,看他的眼神那么温暖柔和,一定不会长得丑的。可惜了,一个大好男儿。

    晚上出了一场汗,她很快睡去。

    天亮时醒来,地上已经没有人了,昨晚地上的血迹也没有了。要不是铺盖还温热着,她几乎会以为昨夜是一场梦。

    她把地铺收起来,坐在床上发了会呆,门外响起两声叩门:咚咚。

    怀瑾慢慢站起身,准备出去,看见了另一个房间夏福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的眼去大门口。

    是从雍城来的信件,夏福直接递给她,然后去打水洗漱了。怀瑾打开外面包着的羊皮,里面一方绢帛,上面写的是现代字,甘罗人没有过来,信过来了。

    信上只写了一行字:李斯使人遗非药,使自杀——《史记》。

    在末尾另有五个大字:天命不可违。

    吃了早饭,进宫。

    接扶苏到承明殿,心不在焉的念了几行字,她就走神了。扶苏一连叫了几声,她都没回过神来。

    中午吃饭时,她实在忍不住了,将扶苏送回去,她立即奔向章台宫。正逢嬴政在用膳,看见她嬴政很是欣喜,将她招进来:“你怎么来了?扶苏呢?”

    怀瑾脑中混乱了片刻,说:“听闻韩非入狱,臣……”

    嬴政打断她:“你是为他求情而来?”

    眼中探究之意明显,怀瑾立即跪下,道:“若陛下心中已有决断,谁求情都没用。臣只是觉得,陛下既然还没想好如何处理,不如先将韩非放出来。没有下罪,他依然是官员,这么关在诏狱里,恐引人非议。”

    嬴政将她扶起来,慢悠悠的叹了口气:“总不见中常侍大人来见寡人,一见着寡人,一开口就是为别的男人求情,真是嫉妒死寡人了。”

    懒懒的语气十分熟悉,怀瑾笑答:“臣也想常常随侍陛下左右,奈何是陛下亲自把臣调到内宫的。”

    嬴政笑了一声:“要不以后上午去承明殿,下午还是到寡人这里来伺候着。中常侍嘛,怎么能不常常侍着寡人呢!”

    做大王就是好,想什么就做什么,怀瑾只得领命。嬴政道:“寡人惜韩非之才,姑且相信他与细作一事无关,已使李斯去诏狱中探望了。只是韩王大胆,竟敢在秦国安插这么多细作,实在叫寡人忍不了!”

    听嬴政意思,大有调转兵马又去攻韩的意思,但她听到李斯去诏狱中,心顿时提起,忙道:“可否允许臣也去诏狱中探望?”

    嬴政不解:“又不是不放他出来,等细作一事处理完了,自然释放他。你这么着急跑过去干嘛?”

    怀瑾心急如焚,只是不敢表现出来,嬴政还心情大好的问她:“用过膳了吗?坐下陪寡人一起用膳吧,今日有新鲜的鹿脯……”

    “陛下!”蒙恬急步从外面进来,跪下禀告:“刚从诏狱那边传来的消息,韩非大人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仿佛弦断了一般,脑袋里嗡嗡作响,怀瑾好半天没说话。

    只听嬴政诧异问道:“畏罪自尽?寡人并未定罪……莫非他当真知道那些细作,恐寡人降罪?”

    殿中没有人敢说话,怀瑾木然的回道:“不如,臣前去看一看?”

    嬴政想了一瞬,同意了。

    蒙恬带着她出宫,去咸阳的诏狱,到了地方,她跟在蒙恬身后进去。外面全是士兵,而里面的牢房,只有李斯一人。

    韩非躺在稻草铺就的床上,面容安详,衣冠整洁。李斯坐在一旁,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非就这么死了,这也是她认识很久的……朋友。泪意转瞬,她冷静的回头看着蒙恬:“可否回避一下,我有话跟李斯大人说。”

    蒙恬不废话,,转身就出去了。

    李斯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虚浮的笑意:“最终是我赢了。”

    “你开心吗?”怀瑾反问他。

    李斯叹了口气,从怀里摸索出一物,是个扳指,是当初她求助李斯时送过去的那个扳指——是很多年前韩非送给她的见面礼。李斯将扳指戴到韩非手上,喃喃自语:“这是你的东西,到了我 记住本站网址,Www.exxookxt.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exxookxt.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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