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这么窝囊地离开迟家。
哪怕走,也得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只要让我满意,”迟放开口,“条件你定。”
“第一个要求,”连戈在沙发上坐下,伸手一拽,便将迟放整个人拽得跌坐到自己腿上。他仗着一米九的挺拔个头,长臂一收,轻易把人圈进怀里,才慢悠悠地说下去,“退婚。”
迟放对此没意见:“行。”
“第二个要求,”连戈圈紧他,说,“做我媳妇儿。”
“……”迟放愣了一瞬,下一秒猛地挣开钳制,额角青筋都跳了起来,“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不是说条件由我来定?”连戈非但没松手,反而将人更紧地拽回怀里,这回直接箍得死死的。动作强势逼人,语气里倒掺了点委屈巴巴的调子,“我真定了,你又骂人。”
迟放心头一沉,弟弟迟砚还在医院里躺着,迟肃那傻逼却在家里春风得意。哪怕时钦怀了孕,也照样没半分进门的资格,完全陷入僵局。
他黑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你说。”
“答应得这么干脆,”连戈挑眉,笑问,“准备糊弄我?”
“废什么话?赶紧的,说。”迟放耐心快耗尽。
连戈凑近迟放,气息拂过他耳廓:“亲我一下,我就说。”
“……”迟放闭了闭眼,劝自己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他硬着头皮,忍着一身鸡皮疙瘩凑过去,在连戈那张讨嫌的嘴上飞快碰了下。整个过程,差点把自己给腻歪死,心里早把迟肃千刀万剐了上百遍,要不是为了扳倒这伪君子,他何苦受这窝囊罪?
连戈收了玩笑的神色,知道再逗下去怀里这颗地雷准炸。他看着迟放说:“你大哥迟肃,也是个私生子。”
“什么?!”迟放震惊地挣了一下,满脸难以置信。
“前年我就开始留意你们迟家了。”连戈说,“起因是撞见个事儿,迟肃和我在澳门碰见过的一个赌徒,有牵扯。那人在休息区给迟肃打电话要钱,我凑巧听到。”
迟放压根没顾上自己还赤条条地坐在人怀里,追问:“那赌徒是他的野爹?”
连戈没直接回答:“后来我私下查过那赌徒,发现他三十一年前在迟家干过,是你爸的司机,也算是身边人,迟家很多杂事都经过他的手。迟肃出生那年,据说他手脚不干净,挪用了公款,被你爸辞退了。”
三十一年前……
迟放甚至还没出生,久经情场,他稍一琢磨就通透了。迟耀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家里那位原配妻子也没闲着,偷偷和司机勾搭到了一块儿。
而迟肃,恰好是前年,趁老头子住院那阵,不知道在病房里耍了多少卖惨博同情的手段,自那之后,就堂而皇之地暂代迟耀,处理最核心的事务。
连戈:“迟肃很谨慎,通过好几家海外空壳公司层层转账,把钱打给了那赌徒。这两年下来,转了大几千万。”
消息太过震惊,迟放对连戈的话仍保留着怀疑,立刻反问:“光凭你一张嘴,证据呢?还有,他宁可一直给那赌徒转钱,就没想过从源头解决?”
“他不敢。”连戈笑着说,“媳妇儿你有点天真嘛。”
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