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秦伯修垂下眼,拿起了掉在自己衣服领口的那片玫瑰花瓣。
只是稍微靠近鼻尖,香气就幽幽飘来。
餐桌上普通的玫瑰花而已,被撕得破破烂烂,低俗廉价。
和许岸的手段一样拙劣。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在秦伯修身上的木调香和酒气的映衬下,这个味道显得直白而馥郁,直冲头顶。
难以忽视。
许岸的胳膊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了。
“许岸,”秦伯修伸手握回许岸,沉吟片刻,开口道,“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怎么不在里面吃饭?”
许岸小声说:“我吃过了。”
秦伯修看向他的脸:“你是来找我的,一直在这里等着?”
许岸又怕了,低着脑袋,模样很有白天挨说时的委屈可怜劲儿:“秦先生,您喝醉了……您还认识我是谁吗?”
他抬起头,双眼看出去,和秦伯修的目光一点点交织在一起。
秦伯修知道他想要什么,知道他所有的图谋和心机,知道他纯白质朴的眼里,藏着轻易就能被看穿的野心和欲望。
就和他们隔着雨幕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秦伯修见过类似的做派,厌恶那些苦心经营下的勾引。
可许岸看起来非常理直气壮,还有种奇怪的羞涩,明明是他选择在这个微风习习的夜晚,真正豁出自己的清白,跌倒在秦伯修的身上。但他仿佛什么也不知道。
秦伯修想要通过摄影机记录的感觉就在其中。
既然如此。
秦伯修可以给他。
许岸再想旋转松动手腕,已经逃不开了。
许岸坐在秦伯修酒店房间的沙发上。
空气里飘着一股恬淡的幽香,若有似无,丝丝入扣。眼前是半拉的窗帘,窗帘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花园,而许岸旁边就是一张大床,床上放着秦伯修刚脱下的外套和仿佛忘了拿的男士真丝浴袍。
许岸紧张坏了,无比煎熬。
他攥紧口袋里的口罩,再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啦水声,他猛地站起来,看了看那件浴袍,还是一把捞了起来。
秦伯修将浴缸里的水放满,解了袖扣,摘下手表,刚脱下衣服,门口才传来一点窸窸窣窣的响声。
许岸很有礼貌地敲了门。
“没有关门。”秦伯修说。
一簇毛茸茸的头发先冒了出来。
半晌,许岸这才探出半个脑袋。门后他的两只手上,一只拿着剧本,另一只则拿着秦伯修的浴袍。
“不是说讲剧本吗……怎么,那您先洗,您先洗吧。”许岸讪讪说着,眼睛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就四处乱窜。
秦伯修怎么能在他开了门之后,在两人还在说话的时候,就继续脱了衣服解皮带呢……
他们不是三年没见了么,这也太不见外了。
如果不是许岸这么守规矩,被别人看了去该怎么办?
许岸大脑宕机了两秒,恍惚之间略有紧张,生怕自己也多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名义上说,他毕竟只是来听秦伯修讲剧本的。
秦伯修腿上和腰间的那两颗痣,他这次真的没看见。
第22章
许岸虚掩着门,在门口罚站似的站了半天,想逃走但双腿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