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的阙子真?再简单不过, 远远听见脚步声?后,便?闭气钻入水底一动不动。
不多时, 阙子真?从偏殿过来, 以元栖尘的耳力,能清楚听到他宽衣解带的窸窣声?音。
他不会全脱完了吧?
元栖尘回?想了一番此人绫罗之下的结实身材, 脸上升起一股燥意,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后, 心底又生出?一丝迟来的羞赧。
这和偷偷潜入别人家里调戏良家子的淫贼有什么区别!
但来都来了, 不看清楚再走岂不是白来一趟。
元栖尘很?快劝慰好?自己, 而此时的阙子真?也跨进了汤泉之中。
后山的汤泉是活水,为魔尊私人所有,元霄晓得?阙子真?近日要用?, 也自觉绕道而走,因此周遭静悄悄的,除了水波流淌,一丝声?音也无。
与元栖尘所想的不同?,阙子真?身上尚有一身亵衣,只是浸透了水后贴在?身上,线条若隐若现,似乎更具遐想。
元栖尘差点就呼吸了。
“谁?”阙子真?瞬间察觉到异样。
元栖尘本也没打算一直藏着,既然漏了馅,索性游到他面前,接着破水而出?,贴身上前,化被动为主动:“给我看看伤口。”
阙子真?呼吸一滞。
为了入水不显累赘,元栖尘穿的也不算多,松松垮垮的衣衫被水流冲开?,香肩半露,上面附着崎岖蜿蜒的魔纹,风光更甚。
可惜他自己毫无所觉。
见阙子真?呆愣在?原地,元栖尘还道他不禁吓,直接上手去脱他衣衫,才拉开?系带,反应过来的阙子真?便?出?手制止了他。
元栖尘立刻眯起眼睛,声?音也冷下三分:“有何不能看的?”
阙子真?反问?:“你在?此作甚?”
他理所当然:“自然是关心你。”
阙子真?移开?视线,默默松了手,转过身去将衣衫褪下。
散魂鞭造成的伤痕并非不能消除,只是需要时间。
若是仔细看,还能找到一百多年的淡淡痕迹。而不久前的二十道鞭痕,在?阙子真?背上重重叠叠,纵横交错,虽已愈合,却依然狰狞触目。
元栖尘不敢想数日之前阙子真?背上是怎样的光景。
“不是喜欢我吗?一个字也不说,怎么让我心疼你?真?是蠢货。”元栖尘又忍不住骂他。
阙子真?回?首抚过他落寞的眉眼:“正因喜欢,所以不愿让你心疼。”
世上怎会有阙子真?这般蠢笨之人。
元栖尘心中震颤,一面嫌弃,一面目光却不自觉变得?柔软。
“阙子真?,我是不是还没说过,我喜欢你。”
虽然孩子已经这么大了,百年来聚少离多,但现在?说,应该还不晚吧?
元栖尘很?少在?意元霄以外的其他人,唯有阙子真?总能挑动他的情绪。
因阙子真?的不信任而怨,因阙子真?的不作为而恨,因他受到的委屈而感到心疼。
情之所系,苦乐皆是你。
阙子真?的一只手还轻抚着他的侧脸,闻言顿时像被烈火灼烧似的,唰地退开?些许。
紧接着,左眼一点点烧成赤色,如飞蛾追寻光亮一样追寻着元栖尘。
既渴望,又逃避。
元栖尘不由分说将他的手又抓了回?来,目光如炬:“阙子真?,你在?躲什么?若是喜欢,为何不敢看我?”
“喜欢……喜欢……”
阙子真?双目异色,神色各异,以至于半张脸痛苦,半张脸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