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抬起头,仰着脸看向纪思榆,笑眯眯地说:“我一定会长成一个很好的大人,去找你吃饼干。”
纪思榆慢慢伸出手,用戴着手套的指头碰了碰他厚厚的帽子,随即在他身边蹲下。
俩人靠着肩膀,纪思榆用脑袋贴着他的脑袋,任知然最受不了这种亲密动作,嘴巴一撇就委屈地抱上来,纪思榆几乎很少看到任知然哭,但今天小小的Omega却为他流了很多眼泪,泪水化开脚下的积雪,纪思榆替他把脸擦干净。
“不哭了知知。”他默默抚着人潮湿的脸,“走吧,我们去小木屋,我给你讲故事。”
任知然向来喜欢听他说话,俩人手牵手去了木屋短暂休息,任知然躺在木床上,纪思榆替他盖好毯子,跟他说起了自己小时候常听的故事。
屋外天色大亮,纪思榆在任知然睡着后也闭着眼休息。
他做了个长长的梦,走马灯似的匆匆闪过,等睁开眼,木屋里就只剩他一个人,连忙从床上起来,急切地喊着任知然的名字,
他推开门,入眼就是两个雪人,原本系在上面的围巾不知道是不是被任知然自己拿走了,他此刻没有心情顾及这个,往前跑了两步,却被人从身后抱住,身体接收信息素的反应远比脑子来得迅速。
“小雀?”
安山蓝捂住他眼睛像提孩子似的将他抱回小木屋。
“知知呢?”纪思榆焦急地问:“他怎么不在这里?我找不到他了。”
“他能出什么事?”安山蓝松开他,有些不满道:“跟乔影回去了,说要吃糖。”
纪思榆长舒口气,视线落在Alpha裸露在外的双手上,十指冻到红肿,他心一揪,连忙捧过来,先是在自己掌心里搓了搓,然后对着哈气,可体温怎么都上不来,他又急又气,直接把Alpha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你干嘛?”安山蓝明知故问。
纪思榆的眼睛湿润又明亮,说话语调都像是谴责,“你怎么不戴手套?”
“忘记了。”说得理所当然。
掌心底下的皮肤温度变成他体内缓缓流淌的血液,安山蓝顺势捧着纪思榆的脸弯下腰吻他。
只要亲多了,纪思榆话就会变少,会很像只温顺的猫。
“行了,你跟我来。”
纪思榆不肯,要把自己手套脱下来给他。
“你这个我戴不上。”他说:“我手套就在外边。”
“那你为什么不戴?”
他不回答,拉着纪思榆跑出去,外边的脚印乱七八糟,俩人顺着他来时的印子一直跑,Alpha说有蛋糕,为了给他庆祝二十岁生日亲手做的,纪思榆真以为是能吃的蛋糕,还想问他哪来的烤箱,结果是跟雪玫瑰一样,用巴别塔雪山下的雪做的。
“不好看吗?”安山蓝语气很强硬地问。
纪思榆看他一幅很想要夸奖的表情,笑了笑,说:“好看呀。”
纯白的圆形蛋糕,还分了上下两层,上边插着小雀常说的形状完美的树枝。
“是蜡烛,许愿吧纪思榆。”
他直接跪坐在蛋糕旁,笑得很开心,非常给面子地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刚许完下一秒,Alpha就撞上他肩膀,他一转头就能看见安山蓝优越的下颌,恢复的视力让他能逐渐看清他的爱人,现在的他非常珍惜他的眼睛。
“许了什么愿,说我听听。”
以往的每一年生日,他的愿望从没变过,今年也一样。
“希望小雀健康平安、无病无灾。”
安山蓝说:“就知道。”
“就知道什么嘛。”
“哼。”
纪思榆心情特别好,寒冷的气候里眼皮都是红的,他把树枝蜡烛拔下来,换了个方向,把它当做小刀,小心翼翼地把蛋糕切成了四小份。
“小雀,请你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