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联盟早就安排军队驻守,违者是要被处罚的。
“哎。”
他转过脸,看见纪思榆缓缓闭上了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两片安静的羽毛,他悄悄靠过去。
“思榆,你累了吗?”
纪思榆闻言睁开,眼睫无神地眨了两下,转过脸很轻地说话:“应该是,我等下睡一会儿。”
“我觉得你应该要学会偷懒。”他忿忿不平道:“基地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医生,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徒步走雪山。”
纪思榆大概是累极了,眼角通红,被他揉得出了点泪水。
“我年轻,怕什么。”
“那我还比你更年轻呢。”
纪思榆忍俊不禁,对着他嘘了声,“知知,别说这种话,不怕被人知道啦?”
“这里只有我和你怕什么。”任知然小孩子脾性,偷改年龄跑到基地,又管不住嘴告诉了纪思榆,也幸好是纪思榆,换成别人早被抓走八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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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思榆不断闭眼睁眼,酸胀难忍,依旧耐心劝道:“要小心。”
任知然说话瓮声瓮气,不放心地催促他:“知道啦,你快回去休息。”
“基地有点吵,我在这里眯一小会儿。”
这间小木屋以前是用来给士兵补给用的,后来新造了补给站就废弃了,纪思榆来基地之后,图安静就会过来,里边有张木床,收拾收拾也能睡。
他衣服也没脱,侧身躺下,眼睛太累了,但脑子又很清醒,炉子里的火噼里啪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烧烬,听着安心,任知然打了好几个喷嚏,还是没忍住跟他说话。
“思榆,思榆......”
纪思榆无奈笑起来:“怎么啦?”
任知然蹲着挪到他床边,像只青蛙。
他用手轻轻拨弄纪思榆的睫毛,问他:“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呢?如果你走了,我怎么办呀,我也想跟你一起走。”
纪思榆愣了下,睁开眼,瞳孔有些不聚焦,任知然的脸也不够清晰。
“现在几月份了?”
任知然掰着指头数了数,回答道:“刚过十一月。”
此时木门跟门框剧烈相撞,砰的一声将任知然吓一大跳,而窝在床上的纪思榆却无动于衷。
任知然回过头来,Omega白皙漂亮的脸上不知何时掉了几滴泪,他无措地要去擦,戴着手套太过笨重便摘下来,用僵硬的指尖一点点替他抹去。
Omega的脸不像看上去那样柔软光滑,常年在这种极端天气里早就变得有些粗糙,一双柔水的眼睛无神地睁着,里面弥漫着他看不懂的东西,像是雪山上散不开的雾。
“思榆,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太吵了?”任知然很愧疚,憋着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说话了,你快睡。”
“没有。”
纪思榆抓过他的手,柔柔拍了拍,安抚道:“只是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我来这里快要一年了。”
再一个月,就要到他的二十岁生日。
已经有这么长时间没再见到小雀,突然很想他而已。
今年孤身一人,他用巴别塔的雪做了蛋糕,拿树枝当蜡烛,独自给小雀庆祝了他的十九岁生日。
十九岁的安山蓝一定是健康平安的。
累极的时候梦里什么都没有,包括他心心念念的Alpha,只有漫天的大雪以及家门河对岸早就歪倒的雪人,还有手里曾经拽着的那条红围巾。
小雀抓那头,自己抓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