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喜欢雀?”
那一刹那,纪思榆感到自己再也没有了秘密。
索菲亚抱住他,像抱小孩一样晃。
“我真的是猜的,没有人告诉我,你不要生气,也不要觉得害羞。”
纪思榆抿着唇,握住索菲亚的手,满心积攒的泡泡越来越大,可当被戳破,他会觉得遗憾。
“你们都知道。”
“这有什么,甜心,喜欢一个人太正常了。”
从小在她眼前长大的孩子,又怎么会看不出。
索菲亚跟他脑袋贴着脑袋,说:“你们啊,一个一个都要走,真的变成天上的鸟了。”
她说:“真好,其实年应该替你们感到高兴。”
索菲亚开始跟他讲安山蓝的悄悄话。
“你知道吗?前段时间他还问我,兄弟能不能kiss。”
纪思榆有些好奇,睁着眼睛看她,索菲亚昂着脑袋说:“兄弟当然是不行的,可是夫妻可以呀。”
“雀太笨了。”索菲亚安慰他:“但是没关系,总有一天会知道。”
索菲亚突然开始沉默,纪思榆轻轻抚过她的手背,发现她在偷偷抹泪。
他回抱住索菲亚,想替她擦泪,但索菲亚已经没想藏了,干脆跟他面对面,深吸一口气,哽咽起来:“好吧,我也很舍不得你甜心,你要去多久,我们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纪思榆把她的卷发撩到肩后,忍着心里涌起的酸胀,“一年,索菲亚,我只去一年。”
天气变得很冷,但好在没有下雪,十二月中旬,安年又得了场感冒,纪泱南带着两个小孩去岛城,装在后备箱里的东西全是安年精心准备的,纪思榆跟索菲亚一起做的饼干用塑料袋装起来放在车里随时能够到的地方,而纪思榆把自己早就缝好的手帕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离开的清晨,安年一直都睡不好,总是咳嗽,纪泱南给安年盖好被子,叮嘱道:“等我回来。”
安年缩在留有余温的被窝里,卧室灯光昏黄。
“好。”
从家到岛城的这段路,没人比纪泱南更熟悉。
小时候的纪思榆跟着他不断往返,后来有了新家,就总带着他们两个来玩,买玩具、买食物,小雀总会看上各种稀奇古怪的玩具,而纪思榆却只想着把手里拥有的再多给小雀一份。
直到如今都不曾变过,他们长成了大朋友,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九岁。
时间从来留不住任何人。
包括他的孩子。
在安山蓝登上联盟军队的车之前,纪思榆才把随身携带的手帕给他。
“你什么时候做的?”
Alpha穿着冬日的军装,外面还套了件厚重的大衣,纪思榆替他把手套戴上,依依不舍的在他掌心摸了摸。
“没多久,就想送给你。”
安山蓝勾着唇笑,把纪思榆手抓着,自上次夜里偷偷跟纪思榆睡过之后也一直没找到机会独处,他都还没来得及问纪思榆偷亲他是什么意思呢。
因为总觉得这个吻不一样。
他的心像是病了,总是不太舒服,就比如现在,Omega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心跳就很快,他突然也想像别的Alpha一样能够旁若无人地跟送别的人亲吻。
可他知道,不可以。
像离家时车窗外起的雾,横亘在他跟纪思榆中间。
“纪思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