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
“小雀。”纪思榆嘴巴微微张开,睫毛根部一颤一颤,他脑子空洞又紧绷,过了许久才问Alpha:
“你是不是易感期了?”
第11章 可爱的纪思榆
安山蓝的易感期来得很迟,这是第一次。
他对这个没有具体的概念,所以从前两天开始,一直以为自己是发热的后遗症,他赖纪思榆,认为如果不是Omega非要跟他分开睡,他就不会生病,其实从小时候起,他偶尔也会这样,用一些乱七八糟非常牵强的理由让纪思榆妥协,但纪思榆从来不会说他无理取闹。
门悄然关上,房间再次陷入黑暗,月亮也不露头,他把纪思榆搂进怀里,Omega温热的体温变成冬日夜晚里缓解他身体燥热的良药。
纪思榆的眼泪似乎总是流不完,他从Omega溢出的信息素里闻见了愧疚,纪思榆用湿透的脸颊蹭他颈窝,泪水从他裸露在外的脖子滴进皮肤里。
纪思榆又跟他说:“对不起。”
他脑子很胀,意识也不够清醒,苦橙花的气味团团裹住他的身体,他不明白为什么纪思榆要跟他道歉,他没怪纪思榆,也永远不会真正责怪纪思榆。
他七八岁时的冬天总喜欢竖着耳朵站在冰天雪地里去听下雪的声音,他跟纪思榆打赌,可下雪时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他嘴硬说就是下雪声,可实际上他根本搞不清到底是不是,就像现在他也弄不明白苦橙花跟苦橙叶真正的关系。
纪思榆从书本上学习到,进入易感期的Alpha会没有理智,没有思考,但安山蓝好像除了昏睡跟发热没有别的症状,他怎么可能不后悔,从他拒绝跟安山蓝一起睡开始,Alpha就一直在受罪,他认为是自己考虑得不够周到,安山蓝才会生病,他打了抑制剂,避免了自己fq,可也许是没控制好信息素,才导致了Alpha突然的易感期,连着发了那么多天低烧,他一次都没有发现。
Alpha跟Omega的抑制剂有所差别,纪泱南用的会另外放在储物间,他得去找,可安山蓝并不打算让他离开,事实上,他也早就被信息素留在了这间房里。
安山蓝呼吸很沉,在他耳边跟他说话,让他别走。
“纪思榆。”
安山蓝的每一分痛苦都会把纪思榆的心撕开一点。
“为什么我这么难受?”
他闷声告诉纪思榆:“你的信息素很好闻,我想多闻一点。”
纪思榆像哄小孩一样拍拍他的背,心脏跳动的频率快到他无法正常呼吸,他把帽子摘了,脱掉外套,将厚重的毛衣往下拉,刻意露出自己敏感的腺体。
苦橙花的气味甜美而青涩,被安山蓝面对面抱着去床上时,他不敢想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态。
他从小就告诉自己,小雀是弟弟,是纪泱南亲生的孩子,他想要什么都可以,玩具、零食,他只要有,都愿意毫不吝啬地分享,所以现在也包括他的信息素。
从门口到床铺,短短一两米的距离,安山蓝觉得累,就抱着他撒娇,四肢缠住他,更不让他乱跑。
“纪思榆,易感期都这么难受吗?”
纪思榆想去摸他的脸,奈何环境太黑,指尖恰好碰到Alpha因说话而滚动的喉结,被炙热的温度烫得没敢动,随即缓缓向上,摸到了人的下巴。
“嗯,很快就会好了。”他柔声安抚,闭上眼拿额头贴在安山蓝颈部,“别怕。”
“你在卫生所也是这样安慰病人的么?”安山蓝突然问他,似乎还在笑。
纪思榆点头又摇头,“有时候会有小朋友过来看病,对他们比较有耐心,大人的话就不用。”
安山蓝沉沉应了声,说:“那我可不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