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早餐。
家里的食物已经不多,纪思榆心想,等今天从卫生所回来,要是小雀愿意的话那他们两个就一起出趟门。
小时候他们经常就这样跑出去,纪泱南会给足够的零花钱,可以买很多想要的零食跟玩具,不过他并不缺什么,大多数时候都是留着钱给小雀花。
小雀总是问他:“纪思榆,你为什么都给我,你自己不要吗?”
他的回答每次都一样,他说:“小雀是弟弟,想要的都可以给你。”
起初他并不太习惯弟弟这个称呼,第一次说的时候脸颊都发红,他是后来才知道,小雀会在童尧他们打趣自己的时候生气,会叫他们闭嘴,然后告诉他们纪思榆是哥哥。
准备早餐也很心不在焉,纪思榆熬了锅粥,等待的时间里,他还是去了小雀的卧室。
敲了两声门,没人应,他便在门外问:“我可以进去吗?”
门内依旧寂静无声,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没醒还是没消气,纪思榆不确定,有点无措地在门外站着。
没过两分钟,他决定离开时,隔着门板有道沉闷沙哑的声音在喊他名字。
“纪思榆。”
有那么瞬间,纪思榆觉得眼睛跟鼻子都很酸。
“那我进来了。”
小雀的卧室跟他那间没什么区别,只不过靠窗的书桌永远空荡荡的,从来不放书,一大早光线也不好,屋子里很暗,纪思榆慢吞吞往床边走。
空气里依旧有很淡的苦橙叶气味。
小雀两个字没喊出口,纪思榆不习惯叫他全名,干脆就把称呼略了。
“怎么了?”他默默往人床边坐,看见Alpha把被子卷得像蚕蛹,大半张脸都埋进去,只露个形状好看的饱满额头。
纪思榆早就心软了,细声细气问他:“你怎么不说话?”
被子被拉下去一点,安山蓝把眼睛露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纪思榆的错觉,Alpha的睫毛有点湿,像沾了水又擦不干,一小撮黏在一块儿,看上去可怜兮兮。
许久,安山蓝才问他:“你昨天睡得好吗?”
纪思榆心都往下坠了坠,他点头又摇头,最终说了句:“还好。”
“哦。”
安山蓝的语气没什么精神,他彻底把被子掀开,纪思榆感到一股热气,即使光线暗淡,也依旧看见了安山蓝异常泛红的脸颊。
他在卫生所工作一年,大病虽见得不多,但感冒发烧这种小病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二话不说,连忙用手背去试Alpha额前的温度,但他手太凉,根本试不出什么,想抽回来,却一下子被摁住。
安山蓝的手更烫,不让他拿开,闭着眼舒了口气说:“好凉快......”
纪思榆语气着急道:“怎么发烧了?”
“啊?”安山蓝睁开眼,懵懵道:“不知道啊,醒了就不舒服。”他还想跟纪思榆开玩笑说可能水土不服呢,可Omega显然没心情,说话甚至都严肃起来。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Omega起身把房间的灯打开,然后对他说:“我去给你拿退烧药,你别乱动。”
安山蓝闷闷地嗯了声,还想说点什么,但纪思榆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一次推门而入时手里不仅多了盒药,还有一袋小袋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