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并无疾患,而是中了砒霜之毒。砒霜乃急性毒药,服食后很快便会发作,微臣恳请从太后方才的饮食查起……”
皇上尚未开口,楚盈秋忽而眼光一动,抢先道:“听闻微量砒霜能治疗一些顽疾,你们给太后开的安神药中,可有此成分?”
院判连忙道:“微臣万万不敢!砒霜虽有药用,可稍有过量便足以致命,因而被称为‘虎狼之药’,在宫中一向禁用。”
楚盈秋当即转身走到桌旁,拿起一个小木盒,往院判手中一塞,道:“太后生前,服用过这盒里的安神药。”
院判打开木盒,凑到鼻尖仔细嗅了嗅,又取出一根银针,刺入木盒里铺着的缂丝底衬之中,片刻后才道:“回公主,此盒中先前盛放的正是砒霜,绝非安神药。”
“什么!”楚盈秋失声惊呼,“难道是被人掉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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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命人召来莲若姑姑,又一指太医手中的木盒,沉声道:“仁寿宫中,何人能接触到这木盒?”
莲若姑姑面上犹有泪痕,抬头看了一眼,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回皇上,奴婢从未见过此物。”
楚盈秋急道:“这不是盛放安神药的木盒吗?”
莲若姑姑更加茫然,下意识摇头:“回公主,太后娘娘的安神药一向由奴婢收着,每晚临睡前才呈于太后服用。”
“什么……”楚盈秋猛地一怔,向后跌了半步。
太后明知不是安神药,却对她说是安神药;分明未到用药时间,却亲手服了药。
再联系太后生前的异样举动——那突兀的亲近,奇异的温柔,似哭似笑的神情……
不只楚盈秋想到了,皇上、萧沐晖、萧濯云也都明白了其中的意味——太后,竟是服毒自尽?
楚盈秋难以置信地摇头:“怎、怎么会?难道我竟眼睁睁看着皇祖母在我面前服毒……不会的,不会的……”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莲若与太医们退下,殿中只剩下亲信之人。
萧沐晖与萧濯云对视一眼,神色愈发凝重。
阳国公的谋算刚刚浮出水面,太后便在同一日离奇身死,而且是毫无理由地服毒自尽,这岂会只是巧合?
萧沐晖上前一步道:“皇上,草民深知此时不该进言,可事关重大,恕草民僭越——方才那封手书,还请皇上务必过目。”
他此次入宫,本便是为了陈清皇子反叛一事,谁知刚将父亲手书呈给皇上,便有宫人传来太后薨逝的噩耗。
皇上惊愕万分,哪里还来得及听他陈言,当即便往仁寿宫赶来,直到此时,他才逮得时机。
皇上素知萧沐晖沉稳可靠,虽暂时革了他的职,却仍有日后重用之心。此刻见他如此郑重,心头也生出几分狐疑,取出方才随手收入袖中的书信,当即展开看去。
只粗粗扫过两眼,便蹙眉道:“阳国公?”
萧沐晖点头:“正是!两位皇子所谓的‘反叛’,皆是阳国公从中挑唆。而阳国公的目的绝不止于此,恐怕还会对皇上不利。”
皇上再细看一遍书信,目光落在一个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名字之上——陌以新。
依萧砚在信中所述,这位无故辞官的前任景都府尹,数月以来游历江湖,在调查江湖事件的过程中,沿着一些千丝万缕的线索,竟顺藤摸瓜,查到了阳国公意图谋逆的疑点。
皇上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再抬头时,神情仍是帝王应有的冷冽与沉肃:“可有证据?”
萧沐晖道:“回皇上,此事虽尚无实证,可陌先生一向足智多谋,从前在任时便屡破奇案,皇上也看在眼里。
此事背后纠缠甚深,实在说来话长,眼下阳国公已经带兵前去平叛,时间紧迫,恳请皇上早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