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留情地赏了他一巴掌:“院里这些学生,不都是我们的孩儿?”
一阵风吹过,红线落在她发间。他抬手,小心取下。那一刻,红线在空中飘舞,就像是他的心,任人世风起,也永远系于一处。
树枝上的红线越系越多,年年岁岁。他的生活,总是被这些细细碎碎的红线填得满满当当,交织了欢笑与希望。
后来,枇杷树亭亭如盖,只是,再也不会有更多的红线了。
而今,他亲手将红线画在了尸体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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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了力气,几乎想要划破那罪恶的皮肉。那一刻,站在树下的她仿佛近在眼前:“院里这些学生,不都是我们的孩儿吗?”
可她……却被她当做孩儿的人,害死了。
他就用那红线,向他们索命。
可是,他却从未想到,还有一个他不曾留意的孩儿,用自己的双手替他完成复仇,替他挡下血污。
他用红线索命,也索去了李承望原本清清白白的人生。
待来日到了地下,她必定又会重重地打他几巴掌,撕着他的脸骂他糊涂。
是他错了。
罗书宁笑着,哭着。泪水好似那早已褪色的红线,在他脸上纵横缠绕。
林安缓缓吸了口气,眼中竟感到一丝酸胀。有的人,可以豁出命去以报师恩,而有的人,却会为一时赌性杀害同窗与师娘。
坏人往往畏惧鬼神,却不知他们的心,实则比鬼神更可怖。
临走前,林安没有再去看罗书宁的神情,可是她想,在经历了极致的恶与善后,他会变回从前那个,令风青敬仰敬重的罗先生。
……
“事情就是这样。”风青趴在桌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死了两个人,凶手却有三个。谋划出一切的罗先生,到头来却成了唯一清白的一个;而原本是最清白的李承望,却成了唯一的阶下囚……你说说,这都算什么事儿?”
在他面前,风楼面色微沉,一言不发。
风青大约也没想从风楼这里得到什么反馈,只继续叹他的气,仿佛喃喃自语:“我记得当年,师娘总是对先生打打骂骂,先生也总是叫苦不迭,没想到先生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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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以新摇了摇头:“一个男人,看似对妻子的凶悍满口抱怨,却不休妻不纳妾,在她死后宁肯独居多年,也再无续弦,这怎会不是一片深情?”
风青一怔,再次长叹一声,使劲揉了揉脸,半晌后又问道:“对了大人,你为何认定杀害董贤的是苗岱丰,而不是晁俭,或是他们两人合谋?”
林安在一旁抢答道:“这个问题很简单。”
“哦?”风青挑眉。
“第一,晁俭显然更加胆小,很难做出杀人灭口这种事。第二,苗岱丰汲汲营营,一心追求仕途发展,自然更有杀人灭口的迫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