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孀妇 岁岁长吉 5341 字 17小时前

不是单纯的痛,而是酸到极致近似疼痛。

昨日骑马之后,本就腰背腿脚酸麻欲瘫,泡过一轮热浴,侍女们又用药酒帮她推按过,本来已经好了许多,可现下,竟更加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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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渐渐回笼,郦兰心呼吸遽然深了些,缓了好一会儿,手臂才抬得起来。

白臂雪腻,此时无遮无掩,自被下抽处,手捂在面上,费力揉了揉眼。

昨晚的鹿膳已然不再对她的身体有所影响,然酒液残存的醉力依然熏黏识海。

现在甚至没有力气自己坐起来,口干舌涩,喉间发紧,不必真正说话,她也能知道,此时此刻,她就算开口,也没办法发出正常的声音。

脑海里清明醒智与混沌朦胧各占一半,如两条汇海的河,一清一浊,撞在一处,彼此搅和难让。

身子在被下扭动着,想尽快恢复撑身坐起的气力,但只动了一下,就僵住。

她方才意识到,此刻,连最后的裹肚、小裈,也消失无踪。

郦兰心闭了闭眼,想要调动记忆,然而良久,一片空白。

记忆最后一点清晰,定在晚膳的桌前。

鹿膳宴。

昨日,她学会了骑马,跟着那人和军将们,策马围猎。

围猎所获丰盛,猎得最多的,便是鹿。

所以,那人下了令,以鹿肉犒赏行宫上下。

但他没有行惯常的规矩,和将士们共同宴饮,而是只和她两个人一块用晚膳。

晚膳的时候,他给她斟酒,亲手,喂她喝下。

他倒了好几杯,不,不止好几杯,是不知多少杯,那酒醑闻着清香,实则很烈,郦兰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醉的。

其实,她在看到那桌鹿膳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所以,她张了口,吞下了他要灌她的东西。

因为她看见了那杯鹿血酒,她想着,如果她醉了,就不会那么难捱了。

但她现在醒过来,却觉得比从前都要累,都要酸,都要麻、软,力倦神乏。

她和他昨晚到底——

呼吸急促起来,头疼欲裂。

然而闭上眼,在脑中不断翻寻挖找,却尽是茫茫然一片,只昏幽间,忽明忽现零星碎忆。

但又不知是真,还是幻。

因为那丁点记忆,更像是毫无根据、混乱奇怪的昏梦残影。

梦里,她好像回到了小山乡,但诡异的是,她在梦里,是如今的模样,而非那时枯黄的、年岁尚小的村野女娘。

小山乡里的夏日很热,烈日高阳照下来,这时候下地干活,背上、后脖、甚至头发,都会晒得发烫,皮肤生疼,泛红泛黑还是最好的,有些时候,会晒掉了皮。

梦里头,那一大片连在一处的土地,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伯父伯母不在,堂兄堂姐不在,邻边田地的佃户们都不在,只有她一个人。

太阳越来越毒,天也越来越热,晒得她的眼睛都睁不开。

所以,她偷偷跑了,一路跑,一路跑,不知不觉,跑到一处有边上全是树的水田里。

水田里的水出奇的澈,身上被阳光毒照后极燥,极热,如今解救之地近在眼前,她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挽了裤腿,小心踩了进去。

然而她失策了,那处水田,比她想得要深得多,一脚落空,她就深深陷了进去,整个人都掉入了那片水里,浑身都湿透,呛了好几口水,几乎快要死去。

混乱间,不知怎的,攀上了岸,水田里不知有什么,让她坐在它上头,将她托起,但它却不曾救人救到底,它只让她堪堪攀附岸缘,大半身子还在水下。

水田里是什么呢?

她在梦里的脑子更加混乱,水田里的庞然大物,当然只有水牛了,可是,那水下沉重庞大的黑影,却似乎不是。

它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