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痛,摇着头,崩溃下喊出声:“你又不缺女人,我不要当你妾室,你饶了我吧,你去找别人——呃!”
颊被狠狠掐住,生止住声。
宗懔额颞脖颈青筋暴跳,若不是克制得住,手方才径直就是掐在她脖子上了。
他总是小瞧她,她太有本事,早晚有一天,他能给她气死过去。
她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他都说了会让她到万人之上,他的意思还不够明了?且他说了,就会做到。
她当他是什么烽火戏诸侯的昏君?他连庖厨之事都为她去做了,她还担忧他不肯给她一个交代?
且她狗眼是瞎的,心眼是盲的,他此生只得了她一个,往昔所有全喂给了她,哪里来的别的女人?!
无情无义的蠢妇!
“身子都给了孤了,你还想跑哪儿去?!”咬牙切齿,“孤偏不放你,你待如何?”
紧接思及恨处,又沉戾逼问:“你就是铁了心要守着那死人?你信不信孤真把他挖出来烧成灰扬了?!”
郦兰心泣不成声,听了这话,一股子气直直冲上脑,抽着气哭斥:
“和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愿意,我不喜欢你,我不愿意和你好!有他没他,我都不愿意!”
喊声落定,寝殿内骤然陷入死寂。
良久,哭泣渐止,郦兰心终于回过神来,方才说了什么。
而此时,抱着她的这个人已经久久无音了。
颤着肩背,手指绞弄着,僵硬抬起头。
定睛望清时,全身猛颤。
她直面他阴沉至极的面容,恨戾狰狞的眼神,控制不住倒吸凉气。
“……你自个儿不愿入太子府后宅。那你想去哪儿?”宗懔睨视她,冷冷讽笑,
“哦,对了,你想出家。”
郦兰心毛骨悚然,惊惶悒悒,不知他气恨之下,又要如何折磨她。
然下一刻,却听见全然意料之外的言语。
“孤可以让你出家。”他忽地说。
郦兰心倏然瞳仁紧缩:“……什,什么?”
宗懔漠然盯紧她:“你不是宁愿出家,也不肯进东宫么,孤可以成全你,放你出家。”
郦兰心却完全不敢相信,如今无论这个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觉得像是陷阱,尤其是这样突如其来的糖饼。
“那……”她惴惴犹疑着。
果不其然,下一瞬,面前人便提出了代价:“条件是,你要陪孤半月,在这半月里,尽心侍奉孤,你说得对,孤不缺女人,只不过看你一时新鲜罢了。”
冷冷:“你好生侍候孤一阵子,等孤腻味了,届时,你若是还舍得走,孤放你出东宫,让你去出家,而且,你我之间的事,不牵连旁人。”
半月。
似乎很快,就会过去的时间。
还,不牵连旁人。
无比诱人的条件。
虽然代价是,“尽心侍奉”。
短短四字,她已能预料到里头的凶险。
郦兰心抿紧唇,良久,惶惶蹙眉:“万一,你反悔……”
她实在怕了,这个人,向来出尔反尔,阴诡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