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孀妇 岁岁长吉 4648 字 14小时前

之错,殿下有错,则是强夺臣妻,罔顾纲常之错!”

泪水落溅:“殿下将登九五,将来后宫佳丽三千,为何连臣下的孀妻都不放过?殿下此举,难道不是弃君臣之道于不顾——”

“君臣之道?”宗懔径直截断她,冷淡,“既是臣,便当为君解忧,不是么?”

被这短短一句撼住心神,郦兰心简直要说不出话来:“你……”

然而面前人的眼神极度冰冷:“你也说了,你是孀妻,既是守了寡,那便能够再嫁。且若非孤,你早就随你那谋逆的婆家落罪收押,哪里还有如今的日子?你不庆幸有孤护着你,保下你,还在这提什么君臣?”

愈说愈戾,眸中骤然划过深深憎暗:“你是瞎了眼还是教什么蒙了心了,非要为那死人守什么破节烂寡?!睁大你的眼睛瞧清楚,孤哪点比不得他?!”

“你若有本事现在把他从地底下叫起来,到这来给孤磕头求饶,孤就放你回去,如何?”冷笑。

仿若全身堕进冰窖之中,郦兰心直觉通体生寒:“你,你……”

话都难说出,只有惊骇畏怯泪流。

然望她这色若死灰的模样,宗懔眉拧得却更深,胸中阴劣难抑升涌起,切齿戾笑:

”怎么?你心心念念的好夫君是个没本事的樗栎庸材,难道也要怨孤么?当年他战场之上,是因贪功冒进,全然忘了穷寇莫追,才中了南蛮伏击,你难道不知此事?”

“那废物已经死了,埋在地底下,只剩具骨头了,要不要孤帮你把他刨出来,让你再看个清楚?!”

“啪!!”脸被狠狠扇了一重记。

惊响落定半晌,殿内都还是一片死寂。

郦兰心胸脯急促起伏着,泪珠急落,右手都还在颤抖。

须臾,偏过脸去的人缓缓转回首。

然再度对上那双骤然寒冷暴戾更甚的眼,她不知从何生出的气力与勇气,再不躲避,噙着血般忿声:“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说他……”

泪水划过太多,颊上都泛了红,嘶哑:“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带着哭后不时抽噎的颤声:“是,他是死了,可是,他难道不是为了保疆卫土而死吗?他保的难道不是你家的江山,护的难道不是你的子民?他也曾立下过不少战功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就因为你是君,他是臣吗?可臣子鞠躬尽瘁,为君者,至少也该也有几分,有几分尊重啊,可是你——”

猛地,腰后骇然一紧,身子被狠力锁得更近,生生阻了她的痛诉。

“你想听实话么?”咫尺处,漠寒冰冷沉声降下。

郦兰心微仰着首,看清他面上似笑非笑模样时,周身一瞬悚然。

每回,他露出这个神情,她的身或心,就会被重捣一次。

“不,不……”

甚至下意识就要抬手捂住他唇,可双臂都被禁锢住动弹不得,不遂愿聋掉的耳中清晰纳入他每一个淬毒烧铁般的字。

而这一回,更令她骨寒毛竖的,是他猝然变了一种,先前从未在她面前展露过的冷漠,不是因为厌恶而冰冷,也不是因为怨恨而嫌憎,

而是一种彻彻底底的,居高临下,观人如捏玩棋子般,评判拨弄的淡漠。

“不错,许渝是有过战功,少年将军,这四个字,端是说出来,便觉得英勇无匹,令人神往,是吧?”平稳,缓声,

“但大乾,有很多将军,无论现在,还是过去,许渝之功只论得上平平二字,为将者,因一己之私,葬送精兵良骑过百,如何不是庸材?你为他可惜,可事实如此,他不是什么无可替代的良将。”

郦兰心定定愣住,口干舌涩,魂寒神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