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来不及了,眼前昏幻光泽泛起,她的惊呼堵在了喉间,泪珠都震得落不下了,直在眼眶里打转。
一只大掌轻而易举侵略进了帐幔缝隙,扯开口子,整具高大身躯投下漆黑阴影映入眼中。
“姊姊。”他笑着。影子钻进床幔。须臾,比从前更黏腻狠厉数倍的蛇钩也钻了进来。
鸳衾谩展,浪翻红绉。
埋首枕上,纤手攥紧软枕两侧,断续尖叫中拼了命怒骂他,最后哀哭求rao。
别再来缠着她了,她真的快要疯掉了。
她才二十多,她还没活够,她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流津丝水皆混乱,彻底融在一起,已辨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他今夜甚至不知从何处拿出来新褥,否则原本的褥子必定毁个干净。
她梦里的这个人,像是会自己寻摸出新的法子来折磨她,先前最磨人的是她,这回已然换了过来。
髀谷泛殷生麻,口中滋腻交黏,此时欲别魂将断,帐暗唯觉销人香。
前十年从未体会过这样可怕的衽席之乱,柔软掌心移过心口,收紧五指,揪住深埋软壑里的那颗头颅的发。
深深吸气,又慢慢呼出。
发丝好似都在抽搐,魂荡的间隙,悲伤难堪,泪珠簌簌滚下。
心里头麻、酸、惧、乱。
……她是否是不知廉耻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呢。
她很害怕。
也很羞耻。
她不该的,她明明就不应该的。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从挣扎,到沦陷。
她已经知道了。
她做不了无欲无求的节妇了。
她已经负了许渝,她对不住他,真的对不住他,她毫无廉耻,她的身体落入了另外的掌控,可她不愿承认,更不敢承认。
她没有从她的丈夫那里得到过的快乐,现在结成罗网骤然袭来,让她堕进了无尽的深渊。
“放过我吧……”她哭泣着,低低说,“求你了……”
身前那张夜色也掩不住冷肆俊美的面容从白-软间抬起,张口,咬住她耳垂。
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缓沉——
“你休想。”
……
保仁堂的药茶,无用了,郦兰心在又煎熬着堕落两回后,确认了这个事实。
翌日起身,依旧没有带上梨绵和醒儿,也没有再去医馆,她知道,她身上没什么怪病,如果她有这样的瘾癖,前面这么多年,早就发了,何至于到今日。
出了宅门,租了马车,快速朝城东最热闹的集市去。
人在遇着实在无法理解的事时,求学无果,求医无用,那最后,也只好求神、求佛了。
马车的车轮缓缓停下,郦兰心下了马车,缓步朝集市里走。
集市上专门有一片地方,支着许多卜卦、算命、看相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