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尖锐拔高:“殿下,奴才姜四海,有要事求见殿下——”
姜胡宝涕泪横流,耳朵里听见干爹的求见声,更是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宗懔长眉微挑,冷笑。
上回,打了老子来儿子替,现在,儿子犯了死罪老子就来救。
真是情深义重。
“进来。”落臂,刀锋移了向,本也没打算立时要了这些阉奴性命。
阴密事,自然要腌臜阴人来做。
殿门再启,姜四海稳步进了内殿,无视向他投来求救眼神的干儿,直直在主子近前跪下:“奴才参见殿下。”
直奔主题,并无任何掩饰,极尽恭敬:“奴才求见殿下,是为这不成器夯货讨饶,但无功不抵罪,老奴恳请殿下,给奴才们指一条活路。”
宗懔在旁侧一张还未倒地的檀椅上坐下:“想要活路?”
姜四海纹丝不动:“奴才不敢以花言巧语在殿下面前迂回露丑。”
“老奴恳乞殿下,只要能抵消罪过,奴才们万死不辞。”
宗懔唇角轻勾:“你二人的脑子,是轮着用的罢。”
姜胡宝顿时更加颓丧,姜四海则是猝不及防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
“奴才们愚钝,屡屡办砸差事,殿下宽待奴才们日久,奴才感恩无尽,”姜四海再道。
宗懔冷睨下头那张枯树皮般的老脸:“你既如此聪慧,你干儿应当也将此间事同你说了个透彻,该知活路何在。”
姜四海抬首,切言:“殿下储君之尊,许家孀媳郦氏不过一白身妇人,殿下降尊临卑亲近于她,郦氏却冥顽不灵,不识好歹,既如此,弃情取人便是。”
简而言之,要人,就够了。
宗懔微笑:“她矢志不渝只为了先夫,叫她移情,是孤想错了。”
“当初,孤也不过是欲寻此妇疏解一二罢了。”似乎不屑。
“只不过,那是个贞妇,烈女。”说到此句,嗤声冷笑。
姜四海确认自己想对了,当即顺着往下说:“烈女又何如,食色性也,老奴于宫中侍奉日久,若殿下愿用,老奴自当为殿下寻来千百法子。”
“哦?”宗懔眸中闪过玩味,“千百法子?”
姜四海颔首:“宫中秘典秘药,何止千百,端看殿下愿用何种。”
“能叫她,心甘情愿?”
老太监微微皱笑,此时已经彻底明了主上隐意:“何止心甘情愿,拔身不能也是易如反掌,况且,是用在那久旷抑身的寡居妇人身上。”
宫里头,这些事拢起来泼成海都是尽够的,况他们是宦官,君上后宫之事,本就在他们的份内。
说到这,一旁死了一回又活过来的姜胡宝总算能插得上话:“殿下,先前奴才曾将那群被赶出京的许家旧奴提来审问,那些婆子说过,郦娘子与那许渝之间,房事不睦是整个许家后宅都知晓的事,那许渝伤了身子,每每要和郦娘子亲近,都痛苦难当,甚至有时闭门不肯见人,郦娘子自然极其难堪,所以……”
未尽之意不需再言。
宗懔微垂眸,脑海中难抑浮现前两回与她密缠时,她初初抵抗,后很快陷入欲潮的模样。
第一回 时,仰着身子顶磨他唇舌鼻梁。
他面、鬓、颈、衣领,都叫她弄湿了。
好得很。
她身子娇贵,那废物自然消受不了。
也真是委屈了她。
姜四海观他脸色,又问:“殿下,是要奴才将人先接过来,还是……?”
若是要身子,那也不必多言什么了,直接将人带过来就是。
也不必惊慌那娘子宁死不肯,纵然那娘子自己愿殉夫,怕也不肯见着身旁两个丫头跟着一起下去罢。
“不,”宗懔挑刀,刀身凛光反入眸中,“急什么。”
“先将宫里那些东西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