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旁支、奴仆,也都要远迁西北?
手不自觉颤抖了些,倏地毛骨悚然。
这么一来,将军府在这京里唯一一点有直接关联的痕迹,
就只剩她了?
猛然抬首,唇瓣颤动:“那……我呢?旁支都走了,奴仆也走了,我不用出京吗?”
“是。”他点头。
郦兰心吸了口气,眼瞳晃抖。
诡异、古怪,再度涌上心头。
这真的不是她的错觉吧。
为什么她觉得,晋王府,好像对她格外地宽容?
手掌权柄的大统领,意外的好说话,负责审讯的刑部官吏,也毫无凶厉严苛态度,她不过一个白身民妇,在晋王府歇息,住的是女官们的厢房,来照料她的小婢子也十分殷勤。
去王府游了半日,她就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现在,和许家有关的人,全都被赶出了京,就连奴仆都不例外,可唯独她,哪也不用去?
为什么?
眼神移到面前担忧望着她的人脸上,眉心紧紧、深深,拧起。
全是因为林敬?
不,若是他有如此大的本事,怎还会受一场重罚。
可这天底下,能在逆案里独独免去她罪责的,除了深宫养病的老皇帝,唯晋王本人而已。
可是她与那晋王,毫无瓜葛啊。
她连他面都不曾见过,也就是从前闹市,她遥遥望见过一个背影。
晋王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陌生臣妇做这些。
她算什么,一介草民而已,就算她站在这位未来新君的跟前,他也只会不屑一顾吧。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惊疑忧郁间,胸膛起伏,眼神摇摆不定。
对面自上而下凝锁她的视线逐渐变深,倏地抬起小臂,掌心轻易捏握住她两侧肩头。
在她因着手掌炽热温度猛然回神的一瞬,又疾速撤手。
“姊姊,”极度忧心,“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郦兰心呼吸急促几下,终还是问了:
“阿敬,为什么,我不用跟着一起走呢?”
“虽然,我离开许家守寡了几年,可是,明面上,我还是许家的儿媳啊。”
“不,”林敬却斩钉截铁般阻了她的话,极为沉正,
“姊姊,你已经不是许家的儿媳了,你没有养育许家子嗣,户籍也不落在许家,你只是和许家有关联,却不是许家的人。”
郦兰心却猛地摇头,不认可他的说法:“我如何不是许家的儿媳呢,我毕竟嫁了许家人呀。”
“不瞒你说,我本还打算,这两日去给你姐夫迁坟呢。”
忧叹着,对面,忽地久久没了声音。
蹙着眉抬头,定睛,却见面前的人古怪得很。
盯着她,似笑非笑。
而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