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着候审,倒不需蒙眼。”
郦兰心无措极了,她从不知宗亲王府会有这样的规矩。
锁拿了人还不够,还要蒙眼?
许是见她有了抗拒之色,林敬出言解释:
“姊姊,待会儿我们会带你去王府里的刑室,路上有些地方你不能看,所以要蒙眼,按章程问你几项有关许府的事之后,我便去求见殿下,陈述实情,若是事情顺利,姊姊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虽他说的话好似有几分道理,并无破绽,郦兰心却还是惊慌难抑,人总是不喜欢身处什么都无从知晓的危险境地的。
但此时此刻,她根本没得选择,只能白着脸,一言不发。
头顶上传来些微叹息,林敬已经从精兵手中拿过蒙眼的黑巾。
郦兰心低着头,只能看见一双大手握着遮蔽光明之物,即将覆上她的双眼。
“娘子!”石破天惊的哭喊。
郦兰心猛然回首,看见两个丫头哭着叫着跨过院门跑出来,飞速一转眼,是手已按上刀柄的何诚。
顾不上别的,脑袋撇开眼前的黑布,朝梨绵和醒儿大喊:
“别过来!”
何诚怒声立至:“你家中还有人?!”
“何统领!不,何大人!”郦兰心举着木梏推开身前的林敬,
“她们只是伺候我的丫鬟下人而已,什么都不知道的!”
“朝廷法度,主子犯了大罪,即便是下人,也要盘问!”并不容情。
肃然间,梨绵和醒儿已经快冲到门边,宅子外排阵的精兵疾步出列几人,快步上阶入了宅门,抽刀拦阻在她们跟前。
两个丫头骇得震在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但哭得更加厉害。
梨绵拉着醒儿朝着何诚的方向跪下来,哭着求饶:
“大人,我们娘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们是正经的良民百姓,忠顺将军府的事,和我们不相干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何诚面无表情:“拿下。”
“大人!”郦兰心冷汗都下来了,立刻就要跪下。
下一瞬,腰间倏地被硬铁般的长臂紧紧桎锁住,生生拦住她屈膝的动作。
寒凉声音紧接而至:“这两个丫头就关在这里盘问吧,忠顺将军府的粗使下人不也是暂锁在宅子里等候发落么,天牢里没位子关这么多人。”
“你觉得如何,义兄。”冷眄一眼疾速闪身避开郦兰心下跪方向的何诚。
后者抬拳压在唇上,轻咳:“……说的是啊。”
“那就这么办吧。”大手一挥,
令下,精兵们收刀入鞘,上前将地上两个丫头押起来。
瞬息之间大起大落,郦兰心气都喘不匀了,慢慢回头,从此时的角度看去,却只能望见身后人的侧颜。
依旧金相玉质,然而完全没有先前的温和,反倒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机深威严。
怔愣之时,那人低下了头,神情却又恢复了原样,方才的瞬间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姊姊,现在可以不用担心了吧?”对视间,腰上的手臂已经松开。
郦兰心唇瓣轻动几下,不知该说些什么,眼前漆黑已至。
长巾不由分说,蒙上了她的眼,绕在脑后,牢牢地绑紧。
黑暗中,耳边唯有年轻男人的安抚低声:“姊姊,很快就会结束的。”
“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