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递给了下一个迫不及待的工人。
——只有当她走到所有人面前时,他们才会知道自己为谁工作
也是直到此刻,那份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才算终于落到实处。
何长宜开始真正掌握这座老工厂的权柄。
工厂不止是厂房土地,也不止是机械设备,更重要的是人心所向。
何长宜含笑看向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厂领导们。
这群从联盟时代就在这座工厂的老资历完全没想到新老板居然会使出这一招,她绕过了所有环节,如同一台马力全开的推土机,轰隆隆地碾平了一切可能的陷阱。
一个陌生的,异国的,突兀的,外行的——过分精明的,新老板。
她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好拿捏。
那些原本质疑轻蔑的视线现在变得收敛多了,他们开始重新打量这位年轻姑娘。
即使再不情愿,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位不容小觑的强人。
该死的,为什么拍卖会凭空出现一个强有力的有钱外国人?她手上的凭单甚至远比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凭单总数要多得多!
百分之五十一股权,每股一又十分之一张凭单,她居然一次性就能拿出二十一万股的凭单!
这群老资历的厂领导中,有人开始考虑投诚,有人还在犹疑,也有强硬派气恼地小声说:
“难道她能靠自己管理整个工厂吗?她甚至都不知道黄油要怎么从牛奶中分离!”
柳德米尔副厂长站在何长宜身旁,愉快地说:“您让一些人开始慌张起来。”
何长宜反问:“柳德米尔女士,您是哪一边的?”
柳德米尔副厂长冲何长宜眨了眨眼,“我们通常不说的这么直白,但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更喜欢和女人一起工作。”
何长宜笑了,向她伸出了手。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柳德米尔副厂长握住了她的手,笃定地说:
“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的。”
何长宜开始大刀阔斧地对乳厂进行改革。
她派人拆除了乳厂的老旧设备,通通运回国卖废钢。
这些老古董已经运行了三十年,由于原厂长忽略消毒杀菌,奶渍形成厚重的包浆,也难怪本地人会说乳厂生产的产品里一股臭味。
为了降低成本,何长宜花费五十万美元购买了欧洲二手生产线,包括巴氏杀菌、均质、灌装和包装设备,虽是二手,但技术不算太落后,甚至在此时的峨罗斯还能称得上一句先进。
在等待生产线运来的期间,何长宜还让人对工厂进行了一次彻头彻尾的清洁和消毒,重新装修,提高车间的洁净等级,并对操作工进行了严格培训。
操作工们很不习惯,他们可都是有经验的老工人,怎么能被一群欧洲来的年轻培训师评头论足,那帮家伙只不过有个漂亮的学历而已,懂个屁的牛奶!
什么叫进入车间前要戴口罩头套穿工作衣,严禁酗酒吸烟吐痰擤鼻涕,更严禁随地大小便
——开玩笑,难道他们会公开往罐体里撒尿吗?!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要背着人偷偷尿好吧!
他们可不是那群啤酒厂的笨蛋,居然往自己喝的酒里尿尿!
但即使心里骂得再狠,也没有工人敢公然和培训师对着干。
无他,实在是新老板真的会开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