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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视线让人凛然,仿佛一柄刺进心脏的尖刀。

当柳德米尔副厂长宣布了开场后,新老板接过话筒,用再标准不过的峨语说道:

“我是何长宜。正如你们所知,我拍下了乳厂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也就是说,从今以后,我就是这家工厂的控股股东,乳厂的新老板。”

台下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在等她要说什么。

新老板话锋一转,“我知道你们一定在心里说‘算了吧,我们才不在乎到底是谁买的工厂,就算主席台上坐的是一条狗也无所谓,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说点重要的——嘿,你不会是要像联盟政冶局那群老古董一样,从早到晚地开会吧?’”

她说得惟妙惟肖,台下一些工人被逗笑,但更多的人想笑却没有笑,反而更加专注地盯着这位过分年轻漂亮的新老板。

有人在心里嘀咕,她看起来应该去参加选美比赛,而不是成为一家濒临倒闭工厂的五百七十九名工人的新任老板。

尽管她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坏人。

可这年头难道他们还缺好人吗?

笑声渐歇,新老板再次开口。

“那么,真正重要的是什么呢?”

新老板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每一个被她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坐得更直。

“是自食其力的工资,是老有可依的退休金,是生病时敢走进医院的医疗保险,是冬天身上的新棉服和家里的暖气。”

“但这些,你们都没有。”

礼堂内安静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看何长宜,无论是主席台上的厂领导,还是观众席里的工人,甚至连趴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调皮小孩都在看她。

这话实在太扎心了。

乳厂多年来经营惨淡,前些年还能靠着政府拨款勉强维持,即使有再多负债也无须担心,毕竟国家会兜底。但自从联盟解体、新政府上台推行新的经济政策后,工厂一夜之间被迫“断奶”,政府拨款变贷款,债台高筑,仿佛植物人被拔管。

看看在座的这些工人,棉服露絮,没有暖气,冻得脸色铁青,发热全靠抖,保暖靠体毛。

都说马瘦毛长,可人也是。

他们用报纸糊墙,在阳台种土豆,吃最廉价的宠物罐头,在工业城市里荒野求生。

礼堂内一时间仿佛变成冰窟,虽然没有供暖的室内温度也没好到哪儿去。

有人站起来,大声问道:“我们确实什么都没有,可您能做什么呢?”

何长宜也站了起来,她的双手摁在台上,看起来强势而笃定,即使没有麦克风也能将声音传遍整个礼堂。

“我能做的有很多。”

她扬声道:“我会为你们发放过去二十一个月被拖欠的工资,补足你们欠缴的养老金和医药费,支付今年的家属区和职工宿舍取暖费——这将是一个非常温暖的冬天,我保证。”

台下已经有人开始小声欢呼,即使是最严肃古板的工人脸上也露出喜色。

问话的人还能撑得住,再次问道:“您怎么能证明?毕竟说到和做到之间的距离就像地球和火星之间那么遥远,原来的厂长和经理也是这么对我们说的,可他们最后还是抛弃了我们。”

何长宜却说:“我不需要证明。”

欢呼声惊愕地停下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何长宜说:“我不会去证明任何事,更不会去证明自己。关于我是怎样的人,我会做怎样的事,你们可以用眼睛来看,用耳朵来听,亲自寻找答案。”

她一抬手,主席台两侧的保镖拎着巨大的箱子走上来。

箱子沉重极了,放在台上时发出巨大的闷响。

当着众人的面,何长宜一把掀开箱盖,一摞摞崭新的卢布暴露在无数视线中。

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