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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后,何长宜打车来到一家华人旅馆,正是此前接替倒闭贝加尔旅馆的乌拉尔旅馆。

听说老板是最早来莫斯克的倒爷,黑白两道通吃,名号相当响亮,没人敢在他的地盘撒野,安全系数相当高,收费也是。

何长宜花大价钱开了一间套房,旅馆内设有中餐厨房,点菜后由服务员推着车送到房间,环境还算舒适。

旅馆住客不算多,昂贵的房费劝退了绝大多数人。

何长宜另给董德志三人在乌拉尔旅馆开了房间,本来是要开三个单人间,但他们在火车上被吓出心理阴影,说什么也要住一块儿,万一要是再出事儿的话还能互相照应。

何长宜索性给他们也开了套房,房间要怎么分配就由三人自行决定吧。

由于大家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伤,在初到莫斯克的几天都在养伤。

何长宜雇来一位有经验的医生,每天上门为众人问诊换药,服务专业,态度友善,最关键的是,还会说中文。

她则每天往返医院探望谢迅,在经过将近三十六小时的昏迷后,他终于苏醒。

当时何长宜坐在病床旁,单手支着下巴,困倦而疲惫地闭目养神。

病房里只有她自己,谢世荣打着有急事的旗号溜了,护工去医院食堂打病号餐,顺便给何长宜也带一份。

忽然,何长宜感到房间内有视线在看自己,让人忍不住怀疑是幻觉。

她睁开眼,对上了谢迅的视线。

他不知何时醒来,正用一种奇异而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

何长宜没说话,露出一个放松而疲倦的笑。

像是在说“终于”,又像是在说“我早就知道”。

谢迅还说不出话,他用力抬起手,像是要去触碰这个苍白的笑容。

何长宜低下头,安静地将脸埋进对方的掌心。

真糟糕,他闻起来是消毒水味的。

何长宜小声抱怨着,又说等出院后要给谢迅安排一次苏式大洗浴,塞进桑拿房里三蒸三晒,彻底清除掉他身上的医院味道。

谢迅一直在笑,直到攒够了说话的力气,他用气声说:

“我没死。”

所以别哭。

何长宜藏着脸,瓮声瓮气地说:“我知道你没死,我还知道你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谁教你背对着敌人的?怎么着,人家空手接白刃,你后背接砍刀啊?”

谢迅又说:“我愿意。”

何长宜骂他:“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你知道火车上急救有多难吗?我差点把车长身上的绷带都拆下来给你用,要不是当时离莫斯克只有几百公里的路程,你这条小命就得丢在这儿了,你差点吓死我了!”

谢迅没反驳,笑得心满意足。

何长宜终于肯抬头,眼眶虽然有点红,但脸上表情神气活现,一如既往。

“好吧,这次算我欠你一条命,给你三天时间去想要我怎么报答,你要是想不出的话,就按我说的办。”

谢迅说:“我不要。”

何长宜故作惊讶地瞪大眼。

“谢迅,你在说梦话吗?算盘精居然讲出这种话,你该不会是被医院调包了吧?”

谢迅只是说:“你活着就够了。”

何长宜大声叹气。

“谢迅,你再这样讲,我当牛做马都无以为报,你简直可恶!快说快说,要不然我就收回刚才的话,一切都按我的来。”

谢迅想要说出他最渴求的事,可话到嘴边,他却强自忍耐下来。

不,还不到时机。

这不会得到他想要的。

他会短暂得到,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彻底失去。

“你在这里,就很好。”

何长宜盯着谢迅,确认他没有在开玩笑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