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净竹抓住阿姮的手腕,挪开?,对门外人道:“多?谢。”
很显然,一夜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住已?经变成明?着住了,门外的人已?经走了,阿姮望着程净竹:“你什么时候解开?傀儡术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睡着了。”
程净竹说道。
“……睡着?”
阿姮一愣,如果那样是睡着的话?,那么那些模模糊糊的画面,便是……做梦吗?她揉了揉眼睛,坐在面前的少年似乎有要起身的举动,阿姮一下?抓住他的手,他转过脸来的刹那,阿姮整个人扑过来,程净竹毫无防备,一下?后仰倒在床上,夜里被阿姮踢到床边的枕头也?因此?而掉到了地?上。
程净竹腰间法绳上的珠饰碰撞出?凌乱的清音,此?刻阿姮就趴在他身上,他半边脸被迫紧贴她的衣襟,她身上的温度竟然也?不那么的冷。
昏昏暗暗的一片光影中,程净竹眨动睫毛,他听见阿姮说:“小神?仙,你听啊。”
咫尺之间,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程净竹听到那一阵又一阵徐徐从她的胸腔中传出?的声音。
“我有一颗心了,忽然就有了。”
阿姮说着,低下?头看他:“它的声音是不是和你们人类的一样?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她叽叽喳喳的。
好一会儿,程净竹才说:“听到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怪,但阿姮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很快,他扣住她的肩,将她推远了些,阿姮低眼看他,那张骨相秀整的脸神?情好似清淡,耳垂却莫名红得像要滴血。
“起来。”
程净竹说道。
“你一点都不觉得不奇怪吗?”
阿姮却一点也?不听话?,她根本不动,只是盯着他。
“我为何要觉得奇怪?”
程净竹与她相视:“情从心发,你既有情,又为何不能有心?”
清风如缕,阿姮鬓发散乱,几缕顺着耳廓往下?轻轻拂过他的衣襟,她始终低垂眼眉,凝视着他的脸:“情吗?”
程净竹一下?错开?眼。
阿姮看了一眼他扣住她肩膀的那只手,她有很多?的话?急着想向他倾吐:“小神?仙,我一个人从岐山逃到这?里来,路上没?有霖娘,没?有人给我梳头,我自己?又梳不好,索性就不梳了,可是头发太长了,有的时候被雷劈,劈得我头发都着火了,就差那么一点点……要不是我一头栽到水里,我可能就被烧秃了……”
阿姮趴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衣襟,声音不自觉带了点委屈:“天上一直打雷就算了,忽然有一天,我发现霖娘那副壳子残留的五感彻底消失了,其?实尝不出?滋味,闻不到味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我的耳朵听不见,眼睛也?看不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