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话,摸了摸下巴:“你是说,石浩除了勾结王雍封锁九门,还有后手?”
崔芜一抹嘴,以京城为中心,另勾勒出几处小点。
“九门戒严只是暂时,这是禁军主力,这是兄长驻军,这是延昭与狄斐驻军,不论哪处,兵力都比王雍手下那三瓜俩枣强得多,”她说,“这三方一旦有一边腾出手,领兵回援,石浩都只有被瓮中捉鳖的份。”
丁钰挠了挠头:“可按你说的,石浩能用的兵力都调动完了,哪还有多余人手?”
崔芜心里有个猜测,只是有些不祥,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宣之于口:“所以我说再等等,等他出尽底牌,咱们才好顺藤摸
瓜。”
丁钰没意见,都听她的。
女帝自忖不擅兵事,但她毕竟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历练这些年,水平已非吴下阿蒙。
至少,对付几个长于深宅、困于京城的世家魁首,还是不在话下。
“朕记得,当初疏通城中官沟,特意留了后手,”她唤来殷钊,“你可还有印象?”
殷钊是禁军统领,这等小事按说不必经他的手,但此事是天子亲口吩咐,他不敢怠慢,生生将图纸记在了脑子里。
“臣记得,”他伸手指点舆图,“官沟看似四通八达,实则百川归海,最终都汇入城外河道。”
“臣自请领三百人,从河道潜入京中,保准神不知鬼不觉。”
崔芜笑了笑:“甚好,那就交与你了。”
殷钊领命,下去点人准备。崔芜也没闲着,寻了处高坡,用随身的千里眼探察城门动向。
只一行商队模样的人马到了城下,仰头叫门。城上兵丁应答了几句,那行商模样的男人骤然发难,自牛车夹层摸出□□,一箭射上城楼。
崔芜:“……”
这一幕猝不及防,直把她看愣住了。
这还不算完,攻城的“商队”显然训练有素,十来支□□同时发难,当场清出一块空地。
随即,五六条带着铁爪的飞索抛上城头,钩住砖石凹凸处。“行商”好似攀山猿猴,身手矫健地贴墙溜上,从腾身而起到跃过箭垛,统共只用了五六息光景。
待得兵丁回过神,集中战力组织反扑时,先行攀上城楼的“行商”拔出腰间短刀。只见刀光森寒、鲜血四溅,倒在地上的尸骸又多了几具。
不过拖延片刻,已足够墙根的“行商”攀上城楼。随即“吱呀”一声响,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商队”模样的外敌蜂拥而入,城门紧贴着背影关合。
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崔芜:“……”
自千里眼中目睹一切的天子深深吸气,好容易抚平心绪。
托千里眼质量过硬的福,她将“行商”的随身兵刃与面貌轮廓瞧得一清二楚——高颧骨、低额头、鼻子挺拔,这是铁勒人的相貌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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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微弯,形似狼牙,亦是草原民族最为趁手的兵刃。
这是一支铁勒人组成的前锋军,或者,至少有铁勒血统。
魏都勾结外族的“内鬼”,至此终于露出马脚。
“好、好得很,”崔芜收了千里眼,吩咐丁钰,“点两个脚程快的,替朕办件事。”
丁钰:“陛下的意思是……”
崔芜手腕一振,将一样东西抛进他怀里。
青铜质地,沉甸甸、硬梆梆,雕作螭虎,爪牙狰狞。
虎身刻有八个字:统兵之符,左在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