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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一株老树,外表腐朽枯槁,却深深扎下根系,汲取着养分与生机,催生出新叶和蓓蕾。

大势如此,岂乃人力可以挽回?

时至今日,石瑞娘早不敢奢望石氏卷土重来,所求无非堂兄看在昔日情分上,接她离了这处,不必为人妾婢,做小伏低。

然而,黑衣人还是那句:“请郡主暂且忍耐,殿下有言,待得时机成熟,必会接您离开。”

“现下最要紧的,是尽快打探明白,魏帝因何迁延回京。所谓‘风寒’究竟是真,还是……”

石瑞娘心下急切,却清楚这不是黑衣人能做主的。

“国公不在京里,我就是想打听也无人可问。”

“郡主这便错了,”黑衣人笑道,“国公不在京里,他妹子不是在?那可是宫中女官,跟了魏帝这么久,总该知道几分虚实。”

“听说国公离京,他妹子三不五时回府探望你这位小嫂子,跟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探问套话,想必不难吧?”

石瑞娘目光闪烁,咬住唇角。

黑衣人翻墙而入,亦是翻墙而出。他选的突破口十分巧妙,临着马厩,墙外便是窄巷,位置僻静,平时少有人来。

只他忘了,偌大侯府,处处戒备森严,缘何此地网开一面?

待得黑衣人闪身消失在夜色深处,巷口另一端现出两道人影,同样黑衣黑裤,只腰间悬着一方黑沉沉的玄铁腰牌。

上刻“皇城”二字。

“你盯紧些,”左首之人低声吩咐,“我回去禀报姑娘。”

右首之人微一颔首,身形矫健地跟上去。

皇城司位于左承天门内,离侯府不算很远。不出两刻钟,消息录成纸条,递到阿绰手上。

纸只写了一行字:前晋宁王密使私会石瑞娘于国公府,谈话详情尚不可知。

阿绰眼神骤冷,手指凑近烛火,纸条腾起一缕青烟,很快烧成飞灰。

“石瑞娘,”她玩味着这个名字,“你想干什么?”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唤道:“阿绰姑娘。”

阿绰微一闭眼,转过头时,神色毫无破绽。

“寒校尉,”她淡淡点头,“有事?”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皇城司名义上由顺恩伯孙彦统领,实则是阿绰的一言堂。即便有人瞧见女官出入其中,也只以为是替天子传话。

这并非他们目光短浅,实是成见害人,哪怕有女帝当前,大部分人仍不愿相信,一介女子也能执掌令人闻风丧胆的宿卫衙门。

寒汀却知道厉害,丝毫不敢小觑这个陪着女帝闯过腥风血雨的年轻女官:“听闻天子延迟归期,朝野内外议论纷纷,我家伯爷想问女官,可有什么是能相助的?”

阿绰不待见孙家人,但跟着女帝久了,城府渐深,七情轻易不上脸。

“如此甚好,”她微笑道,“陛下偶感微恙,虽说只是风寒,我心里却总有些放不下,还请寒校尉差人将单子上的药材购齐,快马送往太原。”

言罢,她抬起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张四四方方的药材清单。

半刻钟后,药单摊开在孙彦面前,所列无非麻黄、桂枝、紫苏、防风之类治疗风寒的药材,无甚特别。

“她这是告诉我们,陛下并无大碍,莫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寒汀苦笑,“到底是那一位,调教出的人也不一般。”

孙彦沉吟不语。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他说两句话就掩唇咳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