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而是你自己。”
“倘若这人有本事连你都瞒过去,你说他是蠢,还是真聪明?”
韦仲越这时再察觉不出有异, 也白在生死边缘打滚这么多回。
然而事起仓促,他根本来不及应对,门外已经响起两声短促的惨叫。尸体倒地,鲜血泼上窗纸,门板被人一脚踹开,闯进来的却不是祁戍的亲兵。
韦仲越倏尔后退,难以置信:“你居然勾结胡人?”
只见这些人虽是亲兵打扮,却生得朗眉深目、鼻挺颧高,颌下还有一丛络腮胡子。
分明是铁勒人的模样。
祁守将目光阴毒。
“那姓石的都跪下来管铁勒人喊爹了,我这才哪到哪?”他舔了舔嘴角,“不过,要真能换个皇帝当,别说是喊爹,就算跪下来捧人家脚丫子,又怎么不成?”
“只要能笑到最后,那就是我的本事!”
他吃力地坐起身,谦卑又期待地看着为首的胡人:“耶律兄弟,快,杀了这小子!只要他死了,上都城就有你们一半!”
为首的铁勒人拔出腰刀,刀锋森寒,刀光雪亮。
“你们,”他舔了舔嘴角,露出刀锋似的笑,“都得死。”
厅堂就这么大,铁勒人堵住了出口和退路,刀丛迫向孤立无援的韦仲越。
韦仲越亦拔刀,脑中却闪电般掠过一个名字。
阮娘。
***
只是一夕,上都局势就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九门封锁,街道戒严,百姓不许进也不许出,有披坚执锐的士卒敲开寻常民房,向人索要财物。
被勒索的人家点头哈腰地奉上积蓄,回头将门一关,脸色很不好看。
“那不是咱们中原人,”住在昔年天子脚下的人,即便是蝼蚁草民也颇有些见识,分明还未开春,额角却刷刷冒冷汗,“那说话的腔调,分明是胡人!”
可胡人又是怎么堂而皇之地进了上都城?
尚在行军的崔芜还不知城内变故,却也察觉到一丝异样。盖因她派去打探消息的人手回禀说,上都城突然戒严,试了好些法子,都不能混进去。
“看来要变天了,”行军帅帐中,崔芜将自己绘制的上都舆图铺在案上,盯着几处城门沉吟不绝,“若是那姓韦的小子占了上风,即便戒严全城,也不至于小心提防到这般地步。”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彼时除了丁钰与盖昀,五军主将皆在帐内。延昭最是直接,拍了拍腰间佩刀:“管他有什么玄机,咱们人手不足时都不怕他。如今兵精粮足,还能被他翻出天去?” w?a?n?g?阯?发?b?u?Y?e?i??????????n?Ⅱ?????5???????м
其他几位将领虽未开口,看神色分明是认可。
崔芜不语,又转向盖昀:“先生如何看?”
盖昀在一旁闭目养神了许久,直到崔芜开口相询,才说出入帐之后的第一句话。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昀以为,贸然用兵非是上策,还需先弄清楚城中究竟出了何种变故。”
他向崔芜拱手:“使君若信得过,昀愿为使君走一趟。”
崔芜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