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将领哈哈大笑起来,有人故意讨他的好,跟着臧否崔芜麾下:“可不是?所以说,那帮人不成气候,整日里跪拜一个女人,脊梁骨都跪软了。”
“一群软脚虾、窝囊废,收拾了他们是迟早的事。”
祁守将贬低了崔芜,心中畅快许多。回头见角落里坐着一人,既不应和也不开口,只管低头喝闷酒。
他眯了眯眼,开口唤道。
“仲越,听说你在伪王身边伏小作低时,跟那女人打过交道?你说说看,那女人怎样?要是还看的过去,倒也不必立刻杀了,留着服侍咱们哥几个,也是美事一桩。”
仲越,是韦军官的字。
他顿住举杯的手,环顾满堂,那眼神就像看着一群野狗。他们喝酒吃肉、放肆狂吠,用撒尿划定自己的势力范围,自以为加冕称王不可一世,却不知外头的天早就变了样。
他露出一抹讥诮笑意,却还是中规中矩地答了。
“的确与那位崔使君有过一面之缘,”韦仲越说,“虽只仓促一瞥,印象中,此女容色甚美,实乃平生仅见。”
他说得夸张,祁守将反而有些不信:“真这么漂亮?跟老子的小九比呢?”
“小九”是他新纳的第九房小妾,从人牙手里抢来时,也是惊为天人。又兼性情伶俐,极会讨好人,深得祁守将宠爱。
韦仲越平平板板道:“九夫人给她提鞋都不配。”
这话一出,祁守将抽了口凉气,遥想那女子美貌,竟觉心痒难当。
“好,甚好!”他举着酒杯,哈哈大笑,“等破了凤翔,把那女人留下来当老子的十房小妾,兄弟们听到了,人人有份!”
众军汉哈哈大笑起来。
韦仲越却悠悠一叹:“可惜啊……”
祁守将沉下脸色:“可惜什么?”
“可惜那女子不仅容貌胜过九夫人十倍,手段胸襟也强了将军百倍千倍,”韦仲越嗅着杯中酒香,忽而翻过手腕,将美酒徐徐洒落,“来日,谁取谁的项上人头,怕是不得而知。”
祁守将大怒,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却觉头晕目眩,还没开口,人先倒了地。
中招的不止一个,只见不过片刻,方才还谈笑风生的军将们接二连三摔倒在地。能稳稳坐着的,竟然只剩韦仲越一人。
他打了个手势,守在门口的亲兵退了出去,临走不忘合上门扉。
祁守将见状,哪还有不明白的?不由大怒:“姓韦的,我待你不薄,你竟敢吃里扒外?”
“当初,你和你那姘头丧家犬似的逃来上都,是谁饶了你性命?又是谁跪在老子脚边,求我收留他?”
“他娘的,老子养你还不如养条狗,你就是条反咬主人的白眼狼!”
第140章
韦仲越不言不语, 直到他骂累了,才缓缓起身。
“祁将军或许不太清楚,我这个人, 有个古怪习惯,宁与豺狼为伍, 不和蠢货共事,”他摔了酒杯,冷冷盯着祁守将, “似你这般蠢钝, 如何守得住上都城?迟早便宜了那姓崔的女人。”
“倒不如交与我,或许还能多苟延残喘一阵。”
祁守将脖颈青筋根根贲起,显然怒到极致。
然而很快,他奇迹般地冷静下来,咧嘴一笑。
“从你第一日投我起,我就知道, 你是个不安分的, 果然被我猜着了,”他目光闪烁, 仿佛得意, 又藏着说不出的恶毒,“老弟,当哥哥的教你个乖,如果你瞧着压在你头上的人是个蠢的,那说明真正犯蠢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