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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换了身便装,月白袍服,看着像是个世家公子,连崔芜都瞧不出久经战阵的杀气,何况是小贩?

只当是个寻常的富贵人家公子,忙不迭作揖赔笑:“多谢郎君!多谢郎君!”

点头哈腰地挑着担子走了。

崔芜先是惊喜,后觉讶异:“兄长怎么来了?内宅诸事处理妥当了?”

秦萧一听就知道,崔芜多半已然知晓秦府后宅那一摊狗屁倒灶的破事。他甚至连是谁泄的密都能猜到——除了颜适,军中上下谁有这个胆子,敢八卦自家主帅的家事?

他琢磨着还是该赏颜适一顿鞭子,让那小子知道说话的分寸,又从小贩手里接过拌好的凉面,塞给崔芜:“暂时搁置了,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过两年再说也使得。”

他话虽隐晦,架不住崔芜自己是女子,最明白女子的行事风格,稍一寻思就猜到,多半是那位秦大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折腾得战阵之上无往而不利的安西少帅头大如斗,实在没法子,才松口答应将她的婚事往后拖两年。

崔芜骨子里到底是现代人,虽不喜欢秦大小姐拿捏秦萧的方式,却也不至于对她寻求婚姻自由的举动有所臧否。只是见秦萧眉心隐着疲惫,除了忧虑河西局势,又多添了一桩心事,难免有些怜惜。

她用竹筷翻搅凉面,夹了一口送进嘴里:“头一回来凉州,原想去花门楼瞧瞧,既然兄长赶来了,可愿为阿芜引路?”

秦萧敛去眼底思虑,回以一笑:“求之不得。”

安西少帅亲自引路,丁钰也好,盖昀也罢,都识趣后退,与那两人隔了少说六七步远。眼看崔芜与秦萧并肩而行,两道身影虽称不上旖旎如画,却也十分亲近,盖昀悠悠一叹:“可惜了。”

丁钰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秦萧,眼神之不善,活像看到自家水灵灵的菜地被野猪拱了。

闻言闪电般回头:“可惜?可惜什么?”

盖昀笑了笑:“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啊……”(2)

丁钰:“……”

什么鬼?欺负理科生诗文都还回去了是吧!

其实崔芜与秦萧没说什么过界的话,不过是聊聊河西局势,再说说分别后各自的境况。秦萧眉间深藏的阴霾却很快消散了,偏头听着崔芜说话时,眼角舒展、眉梢轻扬,显得温和耐心又蕴藉。

可能是因为崔芜说话太俏皮,总有法子将原本枯燥无味的琐事描述得翔实有趣。

也可能是因为,与她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放松的事。

“花门楼位于大云寺附近,秦某年少时也曾登过一回,”他说,“那一晚是元宵,凉州灯会,金吾不禁。花门楼前建起好大一座鳌山,有仙子下凡,也有王母降授,印象最深刻的是中央有一座仙音烛和转鹭灯,灯身竟然能自行转动,每一面都有不同的图案,实在是巧夺天工。”

崔芜听在耳中,琢磨着这玩意儿大约就是后世的走马灯。

“就登过这一回吗?”她开玩笑地说,“河西秦家家教也忒严了,一年就这么一回元宵灯会,连登楼赏灯也不许啊?”

秦萧负手身后,眼皮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