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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倒不是不许……只是那年灯会,我母亲趁着父亲外出赏灯不在府中,扮成小厮外逃出府,只差一点就混出了城。父亲受了教训,以后但凡年节,再不许我和母亲出府,直到母亲过世。”

崔芜:“……”

她不知说什么好。

秦萧无意搅了她的登楼兴致,一时失言,立刻笑着岔开话题:“说来,秦某也有好些年没见过鳌山灯会,若是今岁年关依然太平,倒可以在凉州城内办一场。”

崔芜精神一振:“那敢情好!到时我来叨扰,兄长可不许嫌烦。”

秦萧:“若得如此,秦某求之不得。”

花门楼其实是凉州一处地标性建筑,离另一标志性建筑大云寺很近,登楼便可遥望钟塔。花楼修缮恢宏,有七层木浮图,歇山顶,高一百八十尺,层列周围二十八间,面列四户八窗,因其高耸,视野极佳,登顶即可远观凉州全城。

可想而知,元宵之夜居高观赏城中灯景时,是何等风光。

崔芜今日登楼本是随兴所至,当真踩上台阶,她忽然有了想法。然而这楼极高,她登了两层,人已气喘吁吁,扶着楼梯往上看,只觉前路漫漫,竟似没有到头的希望。

“这楼……也太高了,”她实在爬不动,喘成一口漏气的风箱,忽发奇想,“若是在一楼摆口箱子,用绳索吊着,不用爬梯就能拽上楼顶,那该多好!”

秦萧被这小丫头脑子里的奇思异想弄得哭笑不得:“哪有这等好事?”

崔芜心说:有,观光电梯。

想到这里,又觉满心伤怀,为了再也回不去的现代文明与便利科技。

让她重燃斗志的,是秦萧的一句话:“若实在爬不动,可要秦某背你?”

一边说,还一边将一只宽厚的手掌递给她,大有崔芜应一声,他就将人扛上肩头的意思。

崔芜明知秦萧在激将,还是恼了,在他掌心里重重一拍:“我又不是没长腿,几层楼而已,谁怕谁!”

说着一挽袖子,居然还跑在秦萧前头。

爬楼的时候后悔自己没事找事,等爬到楼顶,所有的酸痛疲惫都随着汗水蒸发。

其实时辰已然不早,换作江南之地,太阳早就下山。然而西北夏日黑得晚,虽是过了黄昏,天空依然明亮得很,不知从哪飘来一片浮云,流淌在湛碧晴空中,被日光映照,红紫璨金,变化最繁复的锦绣绸缎也没有这般绚丽夺目。

崔芜扒着木栏,恨不能将半个身子探出去:“等入了夜,家家户户点起灯火,不是与星河落入人间一般无二?”

秦萧虽执掌凉州多年,却也鲜少登楼观景,闻言遂道:“阿芜喜欢,不若多住些时日?”

崔芜不答,忽而转了话题:“一直忘了问,兄长生辰是哪一日?”

秦萧不解其意,随口道:“秦某是四月十六的生辰,早过了。”

崔芜有些遗憾,但也不太失落:“虽是晚了些,总算造了出来,就以此物当做兄长生辰贺礼吧。”

一边说,一边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狭长木盒,递与秦萧。

秦萧先是微愕,旋即想起上回见面,崔芜的确说过要送他一件稀罕难得的礼物,顿时来了兴趣:“这就是阿芜所说之物?如此珍而重之,不会是请名匠打造的神兵利器吧?”

伸手打开匣盖,蓦地一愣。

只见盒子里并非是新出炉的刀剑,而是一根细长的管子,精铜铸造,一头大,一头小,形状酷似漏斗,只是“斗”身上铸有密密麻麻的刻度,不知做什么用。

更稀罕的是,两处“斗”眼俱镶着打磨光滑的琉璃片,无色透明,一见便知名贵。

秦萧不明所以,端详半晌也不知做什么用的,只好看向崔芜:“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