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看向秦萧,见他点了头,这才下去办事。
崔芜鏖战一宿,人已经累木了,安排好善后事宜,她整个人就地一坐,再也不想动弹。
一只手就在这时伸来,将水囊递与她。
崔芜懒得动,摇了摇头。
那人干脆撩袍蹲下,将木塞拔出,水囊送到她嘴边:“喝水,你嘴唇都开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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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狂饮一气。第一口水滑入咽喉,她才知道自己渴冒烟了,赶紧接过水囊,将五脏六腑灌了个水饱。
末了一抹嘴:“不是说好十日,兄长怎么提前赶来了?”
秦萧垂眸,目光掠过她颊上血痕,极细微地拢起眉头。
第80章
自古慈不掌兵, 能独掌一军的人,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
秦萧也不例外。
但是在崔芜应下条件,领兵赶往萧关拖住李恭时, 他平生头一回感到不安。
很难形容的一种感觉,就像是心里吊着一根细线, 颤颤巍巍,随时可能断裂,偏偏底下悬着一块千钧重石。
直到瞧见崔芜完好无损地站在眼前, 这块重石才算“啪嗒”一下——
安稳落了地。
那一刻, 秦萧心知肚明,他对崔芜的关注,已经不止“过分上心”这么简单了。
亏得他一边神游天外,一边还能听崔芜讲述来龙去脉:“……就是这样,再然后我就见着兄长了。”
秦萧揉了揉乱跳的额角,对崔芜的胆子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只听崔芜道:“该兄长了, 你怎么提前赶来了?”
秦萧:“定难军驻于河套的老巢已被荡平……”
仅此一句话, 便足以令崔芜精神一振。
她吃这么多苦头,又是以身为饵, 又是陷入重围, 无非是为了配合秦萧断绝李恭后路。如今战略目的达成,李恭也被擒获,这一仗可说是赢了大半。
一念及此,崔芜忽又紧张:方才事发突然,她光顾着拉秦萧赶来救人,忘了李恭还被藏在林中,也不知他会否趁机醒来逃了去。
便要知会秦萧:“那李贼被我……”
话没说完,就见两名亲兵牵着马走到近前, 马背上驮着一道烂泥似的人影,可不正是李恭?
崔芜长出一口气。
论及新仇旧恨,无人比秦萧更痛憎李恭,眸光似刀,自他身上狠狠刮过。
然而下一瞬,他收回视线,以长刀刀柄拄地:“你可还能走?”
崔芜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可是要赶去萧关?安西军主力也到了?”
秦萧不置可否,只瞧着她又是灰土又是血水的面庞,有心替她拂去污秽,却想起自己赶路兼征战,一双手不比她的脸干净,只好按兵不动。
“你若吃不消,”他说,“在此等消息也成。”
崔芜可不会允许自己错过大战机会,方才还累得半死不活,这会儿又神采奕奕,甚至有闲心挽了把凌乱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