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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事,兄长放心,定不会拖你后腿。”

秦萧不是怕她拖累自己,然而个中缘由太过婆妈,他说不出口,只好擎着一脸若无其事,持刀翻身上马:“那就走吧。”

安西军以骑兵见长,又有天下第一马场为倚仗,脚程方面无须担心,从来是一人双马。此间正好匀一匹战马与崔芜,不用与秦萧同乘一骑。

但秦萧独自坐于马上,总觉得有些怅然若失,仿佛应有一双柔软的手臂揽住腰间,低头却是空空如也。

这等遐思不过稍纵即逝,下一瞬,他已冷肃了面庞:“出发!”

安西轻骑好似来时一般,旋风过境似地疾掠而去。

为何秦萧会独领三百轻骑,自西翼山道绕路萧关?

倒不是他未卜先知,早料到崔芜会在此遇险,而是从一开始就打着左右夹击的主意。

诚如所言,李恭是个极狡诈的人,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即逃窜。秦萧与其交手多年,深知其心性,实不想放走这个心腹大患,因此荡平其老巢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便是与萧关守军前后夹击,再以两股轻骑包抄左右,务必断绝其东南西北的生路,来一个瓮中捉鳖。

只是点将之际,他不知哪根筋没搭对,自己领了包抄西翼的任务,而将主力交与颜适率领。当时还惹来不少反对之声,如今看到,倒是颇有未雨绸缪之感。

想到这里,纵是疾驰之中,秦萧仍忍不住偏头,瞧了跟在左侧的崔芜一眼。

崔芜的马术刚学不久,原本并不足以支应如此急行军的赶路。秦萧特意调派两名亲兵看顾,想着她若跟不上,落在后面慢慢走也使得。

谁知崔芜强硬至此,马术不过关就取绳索,将自己腰腿牢牢绑缚在马背上,确保怎么折腾都掉不下去。而后不管不顾催马疾行,硬是一步也没掉队。

如此坚毅好强,自然博得军中上下的好感和认同。只是秦萧有些不放心,借着头盔遮掩,不时打量两眼。

虽然诗词歌赋里经常提到策马郊游的闲适洒脱,但纵马疾行赶路绝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尤其现在是数九隆冬,西北夜风刮过脸颊,好似刀子一般。崔芜没有头盔遮挡,被刮得睁不开眼,只能拿布条随便蒙住脸,只留两道缝隙看路。

饶是如此,她仍不肯示弱,时不时虚甩一鞭:“驾!”

战马受惊,越发撒开四蹄,秦萧长眉微蹙,不知是叹息是无奈。

“明明是个姑娘家,却天生一副比男子还要强硬执拗的脾气,”他略带无奈地想,“如此脾性,怎可能叫她屈居人下?”

放任思绪奔流了一瞬,他随即收拢心神,同样加快了速度:“驾!”

一路紧赶慢赶,堪堪在萧关之战最为白热化之际赶到城关下。

韩筠所谓的“烧了武备库和粮仓”当然是鬼扯,定难军见着的火光和浓烟是两片废弃民房燃烧时的动静。得了李恭“依计行事”的信号,副将大喜过忘,立刻下令攻城。

定难军好似饿了多日的猛兽,如狼似虎地冲入敞开的城门,本以为是手到擒来,谁知却落入守城军的圈套。

因为城门之后不是一马平川,而是一座瓮城。

所谓“瓮城”,就是在城门后修建的一座半圆形的护门小城,两侧与城墙连在一起,设有箭楼、门闸、雉堞等防御措施。在攻城军冲入瓮城的一刻,前后城门同时放下吊石,重达千钧的石板厚实且结实,至少半个时辰内,外头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直到这时,领兵的定难军副将依然不曾惊慌,因为他们此行防着守城军耍诈,穿了质量过硬的护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