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再次吃闭门羹时,有一闲汉瞧他姿容甚佳,主动上前搭话,“郎君,这珠钗啊我晓得哪里有。”
祝宸宁的眼睛亮了,“烦请告知。”
“好说。”这闲汉带着他进到一处小巷,停在一处门前,在木门上叩了三下,有一小娘子前来应门,见了他顿时两眼放光。
祝宸宁开门见山,取出珠钗问道:“这位小娘子,可知这珠钗何处所制?”
“这珠钗我们这就有许多,郎君进来说。”小娘子热情地让出身位。
“许多?你们这是专制这珠钗的?”祝宸宁抬步跨进院中,此处倒很是雅致。
“郎君进来就知。”这小娘子说着话,取出一吊钱递给带他来的那位闲汉,而后那闲汉领了钱喜滋滋走了。
随着院门关上,祝宸宁心中顿生警觉,“你们这里是……”
“我们这里自然是寻乐子的地方,郎君请吧,去里头看珠钗。”那小娘子撩开门帘请他进屋。
一向文雅的祝宸宁都忍不住骂脏,这是伎馆?!
他对汴京城不算熟,但也听过小巷中会有暗阊馆,哪里还敢进屋,转头拉开院门就跑了。
若是被师父和师妹知道他来过此处,得掉一层皮。
那小娘子想拦他,但慢了一步,可惜道:“这么漂亮的莺儿,给跑了。”
另一边。
李玄度单枪匹马闯进城外驷霞山一处流动匪窝。
好巧不巧此山地处西南,就在皇陵隔壁的山头,拷问之下,这些匪寇昨日竟接过一单鲜为人知的地下生意。
他那身破紫衣沾上了新的血渍,官靴踩在匪头的胸上,枪尖对着人的眼睛,“老实交代,留你全尸。”
周边的匪徒大气不敢出,更不敢上前相帮。
匪头的肋骨断了好几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日光晃了眼,反光下瞧不清眼前之人的神情,可他平淡的语气下透着邪气,叫人听着脊背发寒。
银枪对着眼睛,眼皮闪个不停,让匪头忍不住发颤,比对着喉间还要吓人。
“好汉、不、少侠、大官人,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
枪尖又近了几分,匪头吓得闭上眼,冰冷的尖锋点上他的眼皮,“我说,我说……有人要送几个木箱进山,给了我们大笔钱财让我们借个道。”
“借道?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是是,不止借道,还、还让我们将护送木箱之人全数灭口。”
“给你们下令之人是谁?”
“不知道,那女人带着面具,个子不高,自带威严,她背后肯定是城中某位达官显贵。”
“箱子里是什么?”
匪头老实作答:“不知……”
“人都灭口了,你们会不对箱子起歹意?”李玄度冷笑一声,银枪尖朝下刺去。
“等等……”
匪头奋力撇开头,枪尖在眼皮上划出一道血痕,慌张之下他连声咳起来,引得胸腹阵阵发疼。
“我们确实是去瞧过,可那些放在山中的箱子转眼便不见踪影,后来连那些死人也都不见了,少侠也在寨中扫过一圈了,没有就是没有!”
“哦?”李玄度脚下用力,匪头的胸腔陷下去,断掉的肋骨扎进皮肉,疼得匪头几近晕厥,撕心裂肺。
“剩下的我真不知,城中流寇不是我们的人,近日也没有拐过妇人,更没有盗过尸体,我们不好与尸体同寝这口!求你给个爽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