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他家疯殿下在翻箱倒柜,满地狼藉。
“殿下,您在寻什么?”
“铜镜,铜镜在哪?”
“正堂哪里会有铜镜啊……”
金宝这才注意到,他家殿下乱了半月的头发,今日瞧着格外整齐,玉冠与那芍药玉簪,被换成了一根树杈子。
说来也奇,那芍药玉簪从点珍宴后,上头就多了一只玉蝶,但这么小一件事和琞夫人亡故,以及殿下执意冥婚之事比起来,微不足道。
时间久了,金宝也觉得定是自己记错了,也许那芍药玉簪上,本来就有一只玉蝶。
见琞殿下直勾勾盯着自己,金宝支吾道:“奴、奴这就去给殿下取铜镜。”
李玄度将他拉住,“我发髻上戴得可是木簪?头发可重新被梳过?”
“回殿下,是。”金宝瞧了一眼,立刻垂下头,心下哀叹殿下又在发什么疯,昨夜就见他一人在院中,失魂落魄喊夫人的名字,说着什么“别走”。
李玄度将人拉至棺前,指着棺中之物,“这玉冠是我之前参宴时所戴?”
金宝往棺中瞧了一眼,立刻注意到夫人的尸身不在里边,联想到近几日城中在传有拐子、流寇、盗墓等事,夫人的尸身也被盗了?
这就是大清早殿下发疯的原因?!!!
金宝惶恐地缩起头,“回殿下,是的。”心中已是在盘算去请谁来才能制住他家殿下发疯,想了一圈,竟无一人。
他分到琞王府也才两年,是看着琞王府建起来的,起初殿下不在京中的日子多好过啊,还能溜去隔壁国公府和清风、明月唠嗑。
眼下看着琞王殿下红着眼,状若疯癫、自言自语,来来回回一句:“不是梦,不是梦……”
金宝捂住眼叹气,没救了,这回是真疯了。
不过那放在棺木中的芍药玉簪似乎有哪里不一样,少了些什么,他一时也想不起来。
好不容易等琞殿下安静下来,门外急冲冲赶来一人,正是同样灰头土脸的姜主事。
一脸急色的姜晚义与李玄度一照面,同时开口。
“阿清不见了。”
“郡主不见了!
二人又是异口同声,“什么?!你先说。”
李玄度挥退金宝,等人一溜烟跑远,他才将昨夜之事说出。
姜晚义沉着脸问:“你怎么确定那一定是三娘的鬼魂,而非鬼物假扮的调虎离山计?木有枝若得知她未被分食,绝不会善罢甘休。”
“直觉。”李玄度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九星簪和红绳知道的人却不多。
何况从点珍宴起,除了他就无人碰过苍清,浮生卷被他取走收在身上,可昨夜之后,浮生卷和月魄剑一起不见了。
他不信他真如此眼盲心瞎,会再次认错人。
“人也好鬼也罢,天上地下,我定要将她寻回。”
姜晚义没他这么好的心态,他不必像李玄度般日日守着苍清的尸身,防止有心人偷盗,他找了苍清好几日,人间与冥府根本没有她的魂魄,死在神剑之下早已神魂俱灭。
眼下郡主失踪,他再无心说什么宽慰之话。
“那你得快些,若是带走尸身的并非三娘的鬼魂,去晚了怕是只剩渣滓。”
话说得不好听,却在理。
李玄度都明白,但有时候吊着人一口气的,就是那么一点星火希望。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布?y?e?不?是??????u???é?n?2???????⑤?????????则?为????寨?佔?点
梦也好,现实也罢,她入梦而来,总比之前心如死灰好太多,他点头问道:“郡主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