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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清吃着饭,这回是一点也不惊讶,“你们看,我就说迟早得送回来。”

又问:“我的包呢?一起送回来了没?”

陆宸安拿着浮生卷走回竹亭,“只有浮生卷。”

“可恶!”苍清气愤地拿筷戳了两下碗。

包没了,里面的东西自然全找不回来。

李玄度拿眼看她,“舍不得小剑和毕方丹?”

“当然是舍不得玄郎画得符,我在意着呢。”

“符有什么要紧的?”话虽这么说,但李玄度的心里早乐开了花,她说在意他画的符,那等于就是众目睽睽下在说“我在意你”。

当真是希望她再说几句“我在意”。

苍清果然说,“当然要紧。”

可也只说到这,因为白榆说道:“清清你再等几日,等我将我们六人都绣上去,你再拿去做货郎包。”

苍清很是感动,注意力转移到白榆身上。

李玄度也默默戳了两下手中的竹筷。

这回换姜晚义乐了,试探地发问:“郡主将我放在那条小锦鲤旁好不好?”

“好。”不想这回白榆答应的很是爽快,“就是最近总乏的很,夜间熬不到多晚就犯困。”

她快速吃完碗中剩下的饭,拿茶水漱过口,起身要回屋,“不说了,这就去赶工,要不一会就该打瞌睡了。”

姜晚义也三两口扒尽碗中米粒,又不小心吞了口漱口茶水,连咳好几声。

苍清笑话他,“瞧你这点出息。”

李玄度应声,“今日不是轮到你刷碗,别在这碍眼了,赶紧走。”

祝宸宁慢条斯理坐下继续吃饭,也不由低笑出声。

姜晚义自己也觉得好笑,转身回屋,临跨进屋时,却不自知地悄声叹了口气。

进了屋,白榆已拿出针线筐在捣鼓。

桌上一盏烛灯,一本破书。

他坐到桌前,打开那本破书,翻到前几页在显真寺时看过的那个故事,开口问道:“《弃我不归郎执意做恨》里高门贵女和刺客相爱想杀的故事,在隐代谁?”

白榆头也没抬,轻声回答:“大宋德顺长公主赵韵和西夏族子李观书。”

“所以长公主的那些伴侍,都是同一个人……”

“嗯。”

姜晩义只觉脑中轰鸣声作响,太阳穴突突直跳,背上汗涔涔,透湿了衣裳。

大约过了有那么半晌,他合上手中书,径直走到屏风后的浴桶前,宽衣解带泡进水中。

冷津津的凉水漫过他的肩头,冲去一身冷汗,也让他清醒了些,但冷意渗到心头,忍不住打了个战。

无力得靠上桶壁,身子不断往水中滑。

喃喃自语:“郡主何必给我看这书,又何必诚实相告。”

入水太深了,又想起少时被扔进水中的痛苦,他确实很讨厌水,这曾经是他唯一的弱点,如今又多了一个。

洗完起身披衣,打算出门将桶中水换了,白榆喊住他,“不用去重新打水,我晚饭前已洗过了。”

“对,忘了。”他便上了门闩,回身走去榻边。

半倚在榻上看桌前的白榆低头绣花,桌上烛火将她的影子印在墙上,黑影大只更显得她小小一个。

她比他矮了一个头,抱在怀里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