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度错开视线,“小师妹别拿小狗眼看我,你已经拖了好几日。”
应该说是拖了将近两年。
“小师兄——”
“一会来我屋里背。”
“玄郎——”
李玄度凑到她耳畔,低声说道:“阿清是想来我床上背?”
?苍清瞪大眼,“李明月!你真是越发不要脸了。”
即使说得再轻,但大伙凑一处这么近,又哪个耳力差?
“阿清谬赞,都是和你学的。”李玄度话说得很是坦然。
好在院中路灯昏暗,替他掩去了面上羞色。
陆宸安摇着头:“我那纯情小师弟,如今也被小师妹带得脸皮渐厚。”
姜晚义笑道:“也许九哥一直都是这德行,平日里都是装着正经,毕竟一张床榻睡不出两种人。”
白榆抿嘴点头表示认同。
祝宸宁接话:“还吃什么瓜,回去睡觉吧,狗粮都吃撑了。”
六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夏夜的星空下,互相嬉笑、打闹。
真应了那句: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良辰美景,正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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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万籁俱静,只余虫鸣声声。
苍清坐在桌前抄写伏妖咒,蜡油烧了半盏,她困倦地头一点一点地打起瞌睡。
回头看斜倚在榻上的李玄度,见他阖着眼,轻手轻脚放下手中笔,走到榻前,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没反应。
正想溜走去睡觉,李玄度睁开眼瞧她,“背出了?”
“你没睡着啊。”苍清泄了气,一下坐在榻边,拉着他的手开始耍赖,“不背了,我好困,我要睡觉,何况我的灵力都回来了,哪只妖如我般既有凡人真力又有妖的灵力,除了你谁还能打过我?可你又不会同我打。”
话是往夸张了说的,其实能打过她的大有人或妖在。
“知道你现在厉害了,平日里瞧着机灵,这么短的咒怎么就会背不出?”李玄度叹口气,“把抄得纸去拿过来给我瞧瞧。”
苍清依言起身拿过宣纸给他,不满地嘟囔:“让妖背伏妖咒简直强人所难,有违天理!”
她背得时候,打心里都在抗拒。
看了两眼,李玄度裁下一份,折起来递给她,“每日随身带着时常拿出来背,回去睡吧。”
苍清如蒙大赦,接下折纸收进锦包里,“懒得回去,今夜睡你屋里。”
将他从榻上拉起,挑着眉露出个暧昧的笑,“阿清去床上背给玄郎听啊。”
李玄度无奈跟着低低笑出声,由她拉着走回床边,论厚脸皮谁比得过她,逗她一回必要讨回去一回。
但他很喜欢她睡在自己身侧,那样便不会梦魇。
脱去外衫躺在凉簟上,倒也没真背咒,苍清不过说了两句闲话便息了声。
李玄度陪着背了大半夜咒,也困乏得很,几乎是沾枕就睡,只听得一句:“其实你同俪妃娘子眉眼如此相似。”
怎么会不是皇子呢?
不知几更时,街上闹哄哄的,似乎有兵器相交之声。
被吵醒的李玄度刚睁开眼,苍清便翻身将他环住,“同我们无关,玄郎继续睡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