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清一行六人回了自家小宅子,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这处租赁的宅子也是钱家的家财之一。
说起来她能瞧见湖中异样,应当也是因玉娘日日用虔心炉往湖里洒灵力,只要和玉京有关的事物无论神物还是异族,苍清总是较为特殊。
从他们踏进泸州城的那一日起,他们和钱家就注定会有牵扯。
无言走了一路,等踏进自家院门,见院中挂满洗过的衣服,尤二娘正艰难地将一根被子挂到晾衣竹竿上。
见他们回来,高声喊道:“娘子郎君们回来了?来帮我搭把手。”
李玄度离她最近,顺手捞了一把快要落地的被子,触手全是未拧干的水,水珠子甩了他一身,他忽然愣住,这被子好眼熟……
果然尤二娘就说道:“李小郎君,还是要少在外头找人打架,被子上衣服上都沾着血,多难洗,衣服还是破的,我替你补好了。”
眼前的被子洗得泛了白,还在淅淅沥沥滴着水,一旁补过后不同色的衣摆,上面是密密麻麻丑陋的线迹。
李玄度无语地闭了闭眼,“多谢二娘,只是你这针脚还不如我,劳你如此费心,将我原本能穿得衣服洗得不能穿,且晚上还得挨冻。”
姜晚义在旁大声嘲笑他,“李道长,二娘也是好意,你何必阴阳怪气说人多管闲事。”
尤二娘虽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放过他,“姜小郎君还笑呢,衣袖子全是不明污渍,不知道还以为你大冬天下河捞鱼了,二娘也替你洗干净了。”
姜晚义往她所指的方向一瞧,日光下自己的衣服就晾在竹竿上,只是这袖子上的颜色……比其他地方都白了一圈,因是黑衣尤其明显。
他脸上的笑消失了 ,嘴角抽了抽,“二娘,你用了多少皂豆在我的衣袖上?”
“不多,就半罐。”
姜晚义:“……”
买新衣要钱的啊!!!
李玄度拍拍他的肩,“你人善,千万别丢,继续穿,使劲穿。”
“……九哥,好哥哥,你会那什么修补术吧?什么尘决。”
“不会。”
“你放屁!”明明就是公报私仇。
一旁白榆满不在乎:“我就从不洗衣服,完全没有你们这个问题。”
不曾想二娘也有话说:“白小娘子你还说呢,衣服穿一次也不洗就丢在角落里,我也替你洗了,不然好好的多浪费,虽说各位娘子郎君有钱,但也不能这么用啊。”
尤二娘和他们相熟后,话多了,内知的架子也有了,人倒是勤快就是活实在干得不怎么样。
苍清本来还想问问自己换下时还好好的裙子,为何此时脱了线。
见这仗势,她意识到事情正朝奇怪的方向发展,挪了两步脚,往自己的房间慢慢靠近。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苍小娘子你别走,你成日都在何处就寝?今日整理屋子就你屋里头寝具是落灰的,二娘说句不好听的,无论是娘子还是郎君哪能天天夜不归宿。”
这哪是内知啊,这是给他们找了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