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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雪绷紧嘴角,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杨美珍喝了口茶水:“我还奇怪呢,之前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一趟。”

边雪的额角突突地跳,猛地站起来,喉管紧涩:“没有的事,都说了,我妈在国外做志愿者!”

黑漆漆的影子压下来,随主人的身形颤抖。

颤得狠了,边缘模糊不清,被打翻的水从影子的手部流到下巴,再到发顶。

太阳悄然移走,影子无处可藏,化作湿漉漉的水泥地。边雪跌坐回去,仿佛骨头快要融化。

凳子僵硬,他于是站起来,从仓库拿出拖把,胡乱擦拭。水渍晕开,沾染着灰尘,变成扭曲的一片。

他杵着拖把,站在凳子前:“对不起。”

杨美珍平静地目睹这一切,边雪再次补充:“刚才没控制好音量,对不起。”

鞋底湿透,脚印走哪儿沾哪儿,边雪机械地拖拭。

“我就说嘛,”杨美珍抬起脚,声音飘飘忽忽,像要翻过对面的大山,“外面也没什么好的。”

边雪再也说不出话,一开口便是哽咽。

这不是死刑,而是凌迟。

杨美珍说:“有晓晓的照片吗,都好久没见啦。”

“有,”边雪声音沙哑,“我洗出来,做成相册拿给你。”

杨美珍看他一眼,拍拍他的手背,从玻璃柜里拿出一盒香烟:“喏,拿着,我看你偷都舍不得偷这牌子,抽点儿好的吧。”

边雪攥着烟盒,指尖发白。

杨美珍没再多问,仿佛只想得到一个确切答案,是,或不是。她怀疑了太久,知道真相后,比想象中平静,竟发不出任何一声叹息。

她想问点别的,迟迟开不了口。似乎都不重要,又或者重要到没做好承受的准备。

边雪忍着没眨眼,在难以忍受的沉默中,扬起僵硬的嘴角:“你在赊账本上画的幽灵还是骷髅?是什么意思?”

“你还偷看我的赊账本,”杨美珍轻轻说,“画的幽灵,是烟的意思。抽吧,抽死你们。”

“我就知道……”边雪撇过头问,“我出去逛逛,可以吗?”

“去吧,”杨美珍窝在木椅中,两手交叠放在肚子上,缓缓闭上眼,“太阳出来了,我晒会儿太阳。”

他们默契地给彼此留出空间,边雪几乎是逃走的,甚至忘记带走相机。

等身上的视线完全移开,杨美珍睁开眼,逼迫自己回忆点什么,可大脑花白,她就呆愣愣地坐着。

太阳没提前发来预告,一不留神又冒了尖。

金灿灿的光线刺得眼眶酸胀,杨美珍盯着天空,默默抚掉眼角的液体。

她拿过拖把,将小卖部从里到外清扫一遍,盖过边雪拖过的痕迹。

“阿珍姨,”身后有声音传来,“秦老板昨晚钓上大鱼,让我送一条给你。”

杨美珍回过神,又笑起来:“这么大啊,帮我谢谢秦老板,咱找个桶养起来。”

陆听驻足在店门边,回想刚才过来的时候,他撞上边雪,本想招呼一声,可对方完全没注意到他。

再往店内一看,一眼看见杨美珍眼底的红。

怎么了,吵架了吗?

因为什么,和今早听见的流言蜚语有关?

杨美珍却没有多余的话要说,指了指仓库,示意他桶就放在里面。

活蹦乱跳的鱼被倒入水桶,被有限的空间禁锢,再也翻不了身。

陆听把桶留在仓库中,出去把小电暖打开,放在杨美珍脚边:“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