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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一边调整助听器,一边弯下腰,把耳朵凑到边雪跟前。

边雪不免看向陆听的耳朵,这处的皮肤比别处粗糙,上面的器械是耳背式的,估计用了很多年,因为有电工胶布缠绕的痕迹。

陆听斜眼看来,跟他对视,点了点自己的耳尖。

边雪清清嗓子,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会有人好意思拒绝?

“没关系,我……”他停顿半拍,像那天的周展一样拔高音量,冲陆听的耳朵道,“正好我不爱说话。”

第4章

陆听用手语比画,边雪看不懂,陆听便直白地用手背贴住额头。

这很好理解。

你发烧了?

边雪有点后悔今晚太过冲动。

在小镇里,谁在哪儿打了麻将、输了还是赢了,都能被当成八卦广泛传播。说到陆听,却没人提他的耳朵。

这像一件让人习以为常的事,平常到没资格被当做饭后闲聊的谈资,所以边雪没往这边想过。

边雪打退堂鼓,陆听估计觉得他有病。

“没事了,不好意思,”边雪把备忘录删干净,“不打扰你了,院门没关,记得锁好。”

不管对方听没听见,边雪转身出了房门。过了几秒陆听追上来,一把拉住他的羽绒服帽子。

边雪转头看他:“怎么,后悔了?”

陆听摇头指向边雪的鞋带,做了个口型:“松了。”

边雪一顿,忽然瞥见陆听老旧的助听器,咽了咽说:“这事儿听着的确荒谬,但我是认真的。”

陆听望了下天,抬手摸住脖子:“嗯?”

“我们可以谈谈条件,”边雪清清嗓子,把话说得很慢,好让陆听看清他的嘴型,“我们签订合约,如果我出了意外,名下的资产归你和杨美珍所有。”

陆听的神情有所变化,戴上另一只助听器。

“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照顾好杨美珍,”边雪等他戴上,接着说,“具体内容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你有别的条件,可以跟我再提。”

陆听的手撑在门框上,他比边雪高大半个头,于是垂眸看他。因为耳朵的缘故,他看人的表情专注,眉毛微微拧起,显得神色冷硬,带点儿匪气。

边雪坦坦荡荡任由他看,其实想问一嘴“这样穿不冷吗”,但他不确定陆听能不能听清。

那只耳朵里的世界是无声,还是嘈杂的?

几秒后他停止深想,窥探陆听的世界并不礼貌,甚至高高在上。

“我走了,”边雪最后看他一眼,“如果你反悔了,可以来阿珍副食找我。”

一路走到35号门牌前,边雪才蹲下去系鞋带。

这双帆布鞋的款式做旧,他刚穿回来那天,杨美珍拎着它直摇头,说这啥东西,又破又脏。

碰上赶集的话,就算卖两块钱一双她都不要。

再然后,鞋面儿被刷得干干净净,侧边破开的口子也被缝上了。

“罪魁祸首”杨美珍难得起了个大早:“边雪,那你看店啊,我跟你刘奶奶她们去广场唱歌!”

边雪打着哈欠点头:“知道了,玩得开心。”

小卖部外站着一排奶奶,把杨美珍围在中间。

走了老远,边雪还能听见她说:“今年我不织手套啦,边雪给买了新的,都让他别乱花钱,说不听……” w?a?n?g?址?f?a?B?u?Y?e?i???????ě?n?????????5????????

边雪自顾自笑了声,进店里点货。

每一层货架都被杨美珍擦得干干净净,价格标签是手写的,一笔一划,带着岁月的痕迹。

不过还是有些疏漏。边雪在中间的货架上,发现一袋临期小面包。就那种干巴巴,充满香精味的长保面包,估计没人会买。

他没放在心上,临期又不是不能吃,刚毕业那两年,他常买临期咖啡液。熬夜工作嘛,不喝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就战战兢兢地喝。

到上学的点,云磊路过,跟他打了个招呼:“边雪哥,你今天给冰柜插电了吗?”

边雪见他还穿着荧光绿跑鞋,多看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