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定是庙里那些秃驴欺负了东家。
难怪东家平日里最是厌恶这些寺庙和尚,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染星刚一脚踏上脚踏,准备进入车厢,就听见身旁的车夫怒火冲冲地说道:“东家,你告诉我,是不是里面那些和尚给你气受了?我这就去给您讨个公道。”
话音未落,他竟真的抄起了赶车的马鞭,转身就要往寺庙里冲去。
他早年也是驯妖出身,虽生性纯良,此刻怒气上涌,身上不自觉便带出了几分慑人的戾气。
“等等!”沈染星连忙叫住他。
她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解释道:“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想起了一些伤心事,没控制住情绪,与他们无关。”
车夫将信将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真的?东家您可别替他们遮掩。”
“真的。”
车夫见她神色不似作伪,这才悻悻地放下马鞭,嘴里却还嘟囔着:“那就好……量他们也不敢,否则白爷回来,也要他们好看。”
……
马车在细雪中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积雪,留下两道车辙。
沈染星掀开车厢一侧的帘子,窗外暮色四合,小雪纷飞,空气清冷,夹杂着雪花涌入车厢。
她想起车夫刚才那副要去找人拼命的架势……
不知白尘烬如今对她是何种态度,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今日这一行,她离开后,很有可能给慧觉和那座寺庙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沈染星叹了口气。
回去之后,得想办法好好解释一番。
-
白尘烬靠在榻上,裸露的肌肤上,那些灰蓝色的图腾闪烁,蠕动,甚至能看到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不安分地凸起,游走,仿佛下一刻就要撕裂皮肉,破体而出。
他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手端着浓黑药碗,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侍从刚从他手中接过空碗,还未来得及放下,便见他坐起身来,似乎想要下榻。
侍从一惊,连忙将药碗胡乱搁在桌上:“少爷,您伤势未愈,体内力量不稳……”
白尘烬挥开他欲搀扶的手,双脚甫一落地,以他脚尖为中心,地面上刻画的复杂符文瞬间被激活,亮起刺目的白光,形成一个光华流转的禁锢阵法。
强大的压制力如同无形枷锁,将他体内咆哮的力量强行按捺下去。
同时,这阵法给他带来了不小的负担,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微微一颤。
“我昏睡了多久?”他的嗓音哑得厉害。
侍从恭敬回答:“回少爷,已近六日了。”
恰在此时,冯维翰听到他苏醒的消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白尘烬想站起来,可双腿却一阵酸软无力,身体晃了晃,不得不又坐回了榻边。
冯维翰连忙上前扶住他:“少爷,您中了国师大量特制的毒剂,还是要再安心修养一段时日。”
此次刺杀,白尘烬确实重创了国师。
但那老狐狸奸猾似鬼,眼见不敌,居然将他引至一处早已布好的陷阱,那里弥漫的毒雾和暗器上涂抹的剧毒,皆是专门针对他研制的。
后来,国师重伤遁走,下落不明。
但白尘烬也讨不了什么好处,状态骇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