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强撑着回来时,浑身浴血,肌肤之下,仿佛有无数幽蓝色的光虫在疯狂窜动,整个人处于彻底失控的边缘。
那模样,冯维翰自诩见多识广,也被吓得魂飞魄散,几乎以为他要蜕变成某种非人的怪物。
他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只艰难地交代了两件事:一是不要让沈染星看到他这副模样,而是待他醒来,要回京一趟。
随后便陷入了长达六日的昏死。
白尘烬非但不听冯维翰劝诫,还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把阵法撤了。”
冯维翰面露难色:“少爷……”
白尘烬瞥了他一眼。
他便立刻住嘴了。
白尘烬不再看他,垂眼,看向手背上的皮肤,各处正随着图腾的闪烁不住鼓动,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
他问道:“我的雪松绫呢?”
冯维翰忙解释:“少爷,那雪松绫……估计是在与国师的激斗中,被他的毒火或是某种克制性的力量……灼毁殆尽了。”
那雪松绫不仅是疗伤圣物,更能一定程度上安抚他躁动的力量。
此次力量失控得史无前例,雪松绫在双重冲击下,终究是没能保住。
说起这个,冯维翰至今心有余悸,他一度以为白尘烬即便能醒来,神智也未必能保持清醒。
想不到,白尘烬竟然出乎意料的冷静。
白尘烬并未多言,只道:“给我准备一件斗篷,要能完全遮掩身形的。”
话已至此,冯维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祖宗刚醒,连站都站不稳,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找他那小情人了!
冯维翰实在想不通,天下女子何其多,为何少爷偏偏就认准了那个身份复杂,来历可疑的沈染星?
一个曾经的国师弟子,一个可能背叛了原主子的细作……
但他不敢强行阻拦,只得依言吩咐下去。
看着下属领命而去,冯维翰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将这归咎于,这位大爷此刻状态极差,却还要强行外出。
为了稍作安抚,他把这几日沈染星几乎日日来寻他的事,同他说了。
白尘烬静静地听着,垂下的眼睫。
冯维翰看着他的脸色,似乎看到了一抹柔和。
不太确定,再看时,那抹柔和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郁。
白尘烬抬起眼,眉眼微弯,笑意丝毫未达眼底,声音也带着一股寒意:“你没有告诉她,我醒来之后,会去找她吗?”
闻言,冯维翰后背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这大爷当时昏死过去,根本没来得及交代这句啊。
这岂不是在为难老臣吗!
他连忙俯身请罪,声音发紧:“属下愚钝,未能领会少爷深意,不敢随意向沈东家做出此等承诺,怕万一有变,徒惹她伤心。”
白尘烬轻嗤一声,不再看他,目光重新落回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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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那光华流转的阵法光芒开始逐渐黯淡、隐去。
阵法之力消失的瞬间,如同撤去了最后一道堤坝,他体内被强行压抑的狂暴力量猛地翻腾起来。
白尘烬脸色骤然一白,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额角青筋也随即暴起。
好半晌,他才险险稳住了。
此时,门开了,进来一人,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头叠放着一件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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