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伐决断,面对强敌也面不改色,偏偏此刻对着一个只是因为肚子疼,就像是遭遇天大不幸事,哭的不能自已的女子,竟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完全超出他掌控的……棘手感。
他沉默了。
沈染星努力憋着泪意,可实在难憋,睁着眼,泪珠也一滴一滴的滚落。
她干脆把自己埋进枕头里。
太丢脸了啊,骂人把自己给骂哭了。
白尘烬就这般被晾在一旁,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沈染星顾不得他,眼泪止不住地流,小腹的坠痛一阵紧过一阵,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下一瞬,她眼泪突然止住了。
这得多亏下面那一股暖流,别说哭了,她动都不太敢动。
这一股暖流如同猛烈的闪电,划过她混沌的脑海,劈得她外焦里嫩。
那个模糊的预感,瞬间清晰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
姨妈大驾光临了?!
事实证明,她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更是低估了白尘烬的固执和多疑。
她才堪堪搞明白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下半身又是一凉。
被子被白尘烬突然掀开了。
沈染星不可置信看向他,死死拽着被子,尝试把被子盖回去。
血弄到被子上就算了,还被人掀开来看,还是一个男的,不熟的男的,这是多么地狱的场景!
鼻尖萦绕着几不可闻的血腥味。
白尘烬显然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无缘无故流血这件事,尤其是这血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流的。
他俯下身,不顾沈染星惊恐的眼神,竟然一手抓住了她膝弯。
沈染星挣扎起来:“你个流氓,你要干什么。”
白尘烬眉头狠狠一拧,声音冷得掉渣:“让我看看。”
这几日两人形影不离,他不知她是何时,又是如何受伤的。
闻言,沈染星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踢打他:“不要,你放开!”
这人不仅是疯子,煞神,还是个变态吧!
白尘烬面色陡然阴寒,觉得与其让她继续为国师卖命,还不如干脆直接在这里了结了她。
托在她膝弯那手的温度骤然变得冰冷,透过薄薄的布料,冰得沈染星一激灵。
沈染星突然不敢动了,只是手还撑在他肩膀上。
这时候了,他居然还想杀她?
因为她不给他看?
禽兽!
见他竟然往下伸手,就要去撕扯她下裳,沈染星紧紧护着,用力推他肩膀,带着哭腔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尘烬动作一顿,冷冷道:“我要看伤口。”
伤口?他以为她受伤了,所以流血?
沈染星慌忙解释:“没有伤口,真的没有,这是月事,月事啊!”
“月事?”白尘烬停下,撩眼看她,抓住腿弯的力道却未松,眼中充满了困惑和怀疑。
“是,我周身疲惫,肚子坠痛也是因为月事。”
“那何种伤势?”他从未听过这个词,更无法将其与流血联系起来。
沈染星看着他眼中茫然,真实又纯粹。
一瞬间,她几乎忘了疼痛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