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生死状,破三关(1 / 2)

拳之下 厌三途 4908 字 1小时前

第79章 生死状,破三关

一声冷笑,短街之上肃杀骤起。

少年沐雪而行,衬衫两袖已被挽起,穿着虽然单薄,但那魁伟精悍满是爆发力的身骨却被勾勒的愈发清晰,煞气盈目,凶戾迫人。

「啧啧,这放养的跟咱们正经练出来的是不一样哈,这恶气盛的————」

短街入口处观战的人堆里,庄稼汉大叔瞧着练幽明的背影啧啧感叹,但瞥见自己师父那对斜睨的眸子,忙又缩头收肩,讪讪一笑。

老人淡淡道:「对付有的人,就该这麽恶————你们其他几个小的也都看看,守规矩是守规矩,但不是让你们变成怂包软蛋,跟人交手时畏首畏尾。世道虽然变了,但那口心气不能散。」

老人身后的一众八极门弟子全都忙不迭地点头。

庄稼汉大叔苦笑道:「这也不能怪他们。」

要怪就怪李大。

当然这话他是没胆子说的。

实在是李大不光功夫高,身份也非同一般,一众门徒弟子自是又敬又畏,入门以后听到最多的便是不能给师门惹祸,不可给李大抹黑,听着听着,自然事事收敛,收着收着心气都快收没了。

对于这句话,老人罕见的没有反驳。

一个人厉害了可能会让人嫉妒崇拜,但太厉害了,厉害到没边儿了,带来的只会是压力。

这也是李大选择投身军伍的一部分原因。

其他各门各派的人也都议论纷纷,或是暗暗惊叹,或是眼含戏谑,或是面带嘲弄,但都没有说话。

这会儿可是拔高心气的时候,和那些小说话本里写的不一样,不敢发出动静,也没有高声叫好的,否则惊了人,泄了气,那就是不长眼。

练幽明走到了那方桌案前。

适才高声唱念的是一位戴眼镜的老者,穿着件旧时的棉布长衫,一手拿着菸斗,一手缩在一个暖手筒套里。

练幽明低眉膘了眼老人面前那两张被压着的生死状,指了指上面的「恩仇」二字,冷笑道:「把这两字给我抹了。鹰爪门藏污纳垢,干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就凭两个字便想轻飘飘地遮过去?开什麽玩笑呢,老子人要杀,他鹰爪门的脸我也要打。」

话一出口,桌对面的一群人里面也有人开口斥骂,「你算个什麽东西,我们能同意搭手那是给你脸,别以为有八极门」撑腰你就是李大了。」

不过,这人刚说完,就听一个低哑的嗓音坠地。

「李师叔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没大没小。」

原本在鹰爪门大院外的一群人听到声音,纷纷撤向两旁,从中留出条路来。

练幽明抬眼望去,才见那两只石狮子中间站着一个人,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大汉。

这人头戴狐皮帽,脚上是一双深筒军靴,紧掖着一条老旧的蓝色军装裤,身上披着一件貂皮大衣,底下光着膀子,袒露着一条条老伤旧痕以及一副筋肉虬结的身躯。

但嘴上训斥着,对方却没半点别的动作,动也不动,只是站在门口,遥遥看着练幽明。

淡淡瞥了眼那些满脸怒容的八极门弟子,中年大汉才看向面前的少年,皮笑肉不笑地道:「小兄弟对我鹰爪门的误会很深啊。」

练幽明回以冷笑,「你就是谭飞?」

大汉颔首,「正是谭某人。」

练幽明跟着点头,「是你就好。」

谭飞双眼微眯如鹰如隼,淡笑道:「有何指教?」

只是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其他人也都瞪大了眼睛,只见练幽明咧嘴一笑,然后像念诗一样娓娓道来,「我你祖宗八代,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畜生,我入你全家,你个缺德冒烟,从头到脚坏到流脓的下三滥————你包庇弟子在那火车上坑蒙拐骗祸害人,像你这种败类,也配当一派之主。」

满场寂静。

但短暂的死寂过后,一群鹰爪门的人瞬间就跟炸了毛一样,蜂拥围上。

练幽明身后,那庄稼汉大叔也领着一群人挤了过来。

谭飞面无变情,振臂一挥,制止了暴动的众人,接着语气平淡地道:「火车上的事情?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杀了我两个弟子,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练幽明虎目微眯,「听你话的意思,那火车上的勾当不会就是你指使的吧?

谭飞冷淡道:「嘴上说的再厉害,你也难逃一个死字。按照武行规矩,登门搭手,便是冲着挑战一个门派来的,你若挑战我这些徒弟,随便指指就行。」

练幽明漫不经心地道:「我要挑战你。」

有人在边上提醒道:「小兄弟,姓谭的虽说只是副门主,但现在已经算鹰爪门当家做主的了,若要挑战他,你得闯三关,挫败他三个门徒弟子,才能有资格进门一战。」

门徒门徒,便是站在门外用来应敌迎敌的。

练幽明淡淡道:「我晓得。」

之前谢若梅就已经给他讲过了。

果不其然,话音一落,以鹰爪门为首的那伙人里面,已见三个脸色不善的汉子越众而出,拦在了他和谭飞之间,三人各自相隔四五米,摆好了架势。

谭飞站在石阶上,耷拉着眼皮冷漠道:「小子,你一无师承门派,二在江湖上也没名气,籍籍无名,让你闯三关不算为难你吧。你要是后悔了也行,跪地上磕三个响头,我就勉为其难的放你一马。」

练幽明瞟了眼那三人,哪有半点畏惧,反而觉得颇为可惜,砸吧着嘴里的酒味儿,呲牙一笑,「我只怕不够我杀。」

他说完又扭头瞪着那名唱念的老者,「让你把那两字抹了,聋了?」

老头眼中喷着怒火,但还是看了眼谭飞。

谭飞点头,「那就随他的意抹了吧,反正结局难改,一条贱命而已。」

望着生死状上被墨水划去的两字,练幽明提笔蘸墨,笔走龙蛇,飞快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压了印泥,按上了手印。

另一张生死状则是被人端着,从那三个青年面前逐一走过,最后落在了谭飞面前。

只待毛笔一抛坠地,师徒四人一个个也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三张大椅上已坐着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