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脸上红霞更盛,几乎能滴出血来,声若细丝,「是,是通房丫鬟……」
「这便是了。」李宸抚掌笑着,理直气壮地道,「这点份内事,难道不该你做?」
「应,应该的。」
香菱终究被他这套歪理说服,只得起身,挪步到他身后,将微凉纤细的手指轻轻搭上他的肩头。
李宸惬意地阖上眼,嘴边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唔,就是这个力道。你既进了我的房门,合该听我的,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少爷,现在可舒服些了?」
香菱一面小心翼翼地揉按,一面低声问道。
「尚可。」
李宸得寸进尺,又道:「再替我按按头,仔细着些力道。正所谓『主忧臣劳』,我这般殚精竭虑,你在一旁岂能心安?」
香菱只得应了声「是」,心下却迷糊迷糊。
今日她还未见少爷有操劳过一下呢。
由着香菱服侍,细嗅她袖间传来的淡淡馨香,李宸只觉身心舒畅,仿佛回到了荣国府,做事的欲望也在高涨!
睁开眼,李宸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那幅林黛玉所书的《清心诀》上。
「清净无染,自在随缘」。
由此,李宸默默念道:「赚钱之道,无非三样:跨越时代的发明丶利用信息差丶或是名人效应。若是林黛玉真能夺得案首,那她留下的这些笔墨,岂不是能卖个好价钱?」
「单单是一个县试案首,分量尚且不足。不过,我若将她为我编纂的经义注释,稍加包装,打造成一套『状元笔记』丶『案首秘籍』的话……」
「宛平县百年来首位勋贵案首的亲笔学习心得,光是这名号噱头,就足以让那些望子成龙的家长趋之若鹜了!」
前世看过那麽多营销号,网文小说,李宸对噱头的用法简直了如指掌。
主意既定,李宸霍然起身,顺势一把攥住了香菱的手腕。
香菱猝不及防,根本不及闪躲,只慌得连连求饶,眼睛不住地瞟向窗外,「少爷!少爷使不得!这,这青天白日的……若是让人瞧见……」
李宸闻言,眉头微蹙,不禁念道:「这丫头呆呆的,怎偏在这种事上如此敏感。难不成,先前有过什麽前科?」
李宸屈指在她眉心处轻轻一敲,无奈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整日都在想些什麽?去,找人给薛家传个话,就说我要请薛蟠大哥吃饭。」
「啊?」香菱又是一怔,面露犹豫。
「怎麽?」李宸挑眉,「你要避嫌?」
香菱摇了摇头,颇为尴尬地低声道:「少爷,您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尚未支取。咱们房里的用度,恐怕不够在外头设宴的。」
李宸浑不在意地一摆手。
他兜里有没有钱,他自己能不清楚?
「只管去请便是。薛大哥那般豪爽的人物,难不成还真能让我这做兄弟的掏钱?」
香菱闻言,愕然抬眸。
片刻后又忍不住以袖掩口,「噗嗤」笑出声来。
「时而正经,时而又这般惫赖,当真让人捉摸不透。」
「那奴婢这便去了?」香菱披上外氅,迟疑地望向李宸。
「快去快回。」李宸颔首,自顾自慵懒地倒向床榻,慢悠悠地补了一句,「等你回来,再好好替我『解乏』。」
香菱脸上刚褪下的红潮嗖地一下又涌了上来,再不敢多言,几乎是夺门而逃。
望着她那仓皇的背影,李宸半眯着眼,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小丫头,到底还是嫩着呢。」
抬头望着林黛玉的字,李宸隔空呐喊,嘴角含笑,「林黛玉,可你看见了?我半分未曾『轻薄』于她,从头到尾,都是她来触碰的我哦。」
什麽柳下惠,这一旬过了,又是一个暖床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