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阙练剑后去梳洗,隔窗听院落中吵吵嚷嚷,知道一行人到了家。不久后又听长刀与长枪相击的脆响,想是韩临又逼傅池过招。
夜晚的庭中一天露气,待上官阙寻到二人,正见傅池在挨训。
韩临骂他与夏天相比毫无长进,质问他这几个月究竟有没有好好练枪。
这次傅池反驳了,罕见地理直气壮:“是副楼主您恢复太快了。”
韩临一愣,有些摸不准是否错怪了他,望向上官阙。
上官阙为傅池洗冤:“他说得不错。”
这才见韩临过去拍傅池的肩膀,好声好气地说不好意思。
傅欢找来的时候,韩临去洗了,屋里只有上官阙,于是她便也借机向上官阙炫耀韩临新送她的几样礼物,从镯子到糖果,还有漂亮的挂坠。
炫耀完了,她见到上官阙腰间漂亮的玉佩和穗子,说上次在洛阳见的时候还没有呢。又瞧了半晌,指着说和韩临身上那枚好像呀。
上官阙答说:“因为是一对。”
她没听懂话外之意,一知半解地点点头,等韩临的工夫,好奇地在屋里乱跑,踩着凳子去闻窗边的一盆花,说这花好香啊。
上官阙说:“那是墨兰。韩临上个月才搬来的。”
她瞧窗边其余的几盆,要不只有一根没叶的枯竿,要不就只有叶没有花,便问怎么不把这几盆草都换成这种很香的花呀。
上官阙讲那几盆也是花,只是花期过了,明年还会再开,花也很香。
傅欢指了一盆问,那这是什么花?
上官阙答说:“唐菖蒲,也叫剑兰。”
傅欢听到和上一盆花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问它也是墨兰的颜色吗?
上官阙摇头:“唐菖蒲有很多花色,韩临带回来的这盆是紫色的。”
傅欢偏爱母亲的白色,好奇又问:“韩临为什么选紫色呀?”
上官阙道:“他说买花那天我的衣服是紫色的锦缎。”
傅欢噢了一声,耳尖听到门外刻意放轻的步声,笑嘻嘻地跳下凳子躲在门边想吓韩临一跳,却被不知道长了几只眼睛的韩临一把捞到怀里揉头发,说:“大小姐越来越坏啦。”
傅欢笑闹着躲,韩临注意到上官阙正看过来,敛起些笑意,避过视线,把怀里的傅欢放开。
见他们玩得差不多了,上官阙问起韩临:“你自己没买些什么吗?”
韩临说有买,回屋去拿,再回来,耳骨俯停小小一枚紫翅绿腹的蝶,耳垂则吊着一只浓蓝方玉托嵌鸽血红的坠子。
见上官阙的视线落在耳饰上,傅欢争着说:“韩临说你一定会喜欢这个。”
话音才落,韩临轻拧她的脸颊,傅欢眨眨眼睛,自觉伸手捂上自己的嘴巴。
看过一大一小的默戏,上官阙心中猜着韩临这回又干了什么错事,借此弥补,偏头细瞧那枚亮色的坠子:“这是什么玉石,好像没见过。”
韩临拿手指轻轻拨了拨耳坠,笑着对上官阙讲:“买来玩的,不是叫得上名字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