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回去,联系着这些年一直当笑话听的上官阙逼韩临杀朋友的流言,她有点琢磨过来韩临的态度。
韩临没说话。
贺雅看着他又问:“是因为你师兄吗?”
雪洋洋洒洒地下,韩临忽然紧张地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雅说好,又讲:“我想去跟你师兄说些话。”
韩临起身挡住她:“他发烧了,不方便见人。”
恰逢这时,那扇门开了,一并带出许多药气。
贺雅方见上官阙从门内看过来,腕上一紧,韩临抓住她,指着马车对她说:“你得走了。”
贺雅扭头望住韩临,扯出手来,笑道:“耽误不了多久。”
时隔十数年,贺雅又一次走进那扇门。
如同当年,上官阙面上留有淡淡的笑意。
上回过来,她精心打下腹稿,长篇累牍地推销自己。
仿似立在云端的上官公子分明完全没留神听贺雅准备的辞藻,仍是有风度地应对她的穷追不舍。贺雅见劝说不成,去脱解衣衫,手指刚一碰到腰带,上官阙背转身,告诉她:“韩临在隔壁。”
贺雅扯开衣襟:“我正好缺少人证。”
她听见上官阙笑了一声。
她从没有听过上官阙笑,还当自己听错了。
上官阙背对她,含着笑意问:“你认为韩临会信你,还是信我?”
贺雅只好穿回衣裳,落荒而逃。
这回简单得多。
贺雅掩杯谢绝茶水:“自古以来,明珠在侧,自然要多加留意。何况这颗珠子生有腿,更要想些办法。”贺雅道:“上官公子出身豪族,不缺世俗之物,感情上不肯含糊,图谋的大抵是心。向来就数这心最难掌握。”
上官阙笑了笑,面上很和善:“不好意思,我有些发低烧,头脑不太清醒,听不懂夫人在说些什么。”
见他装糊涂,贺雅开门见山道:“你们还没有在一起吧,恐怕你也没有向韩临表露过心迹吧?”
上官阙取出滤网与垫布:“夫人何出此言。”
“我想,倘若你肯放下身段,以韩临对你的感情,你们闹不到今天。”贺雅抬眼,“你也担心握不住韩临,对不对?”
垫着衬布沏药的空晌,上官阙笑道:“夫人说话真有趣。”
“是吗,我也觉得有趣。韩临当年前途无量,为了你回到临溪,躲开人到后山陪你练功,照顾你的起居,我师父每次提起,都抚须长叹。他怎么会是别人口中忘恩负义的人?”贺雅索性不再顾忌,寒声道:“当年韩临一无所有,可谁都知道以后他什么都会得到。你折磨他,授意下属恶言相向,旁敲侧击,把他逼到今天这个苟延残喘的地步。你的感情毁了他,你知不知道?”
上官阙面色不改,搁下药碗道:“看来韩临对你说了不少话。”
“他没有对我说过你的一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