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个太阳天,天又蓝又亮,他站在一边看韩临到木架子上修剪玉兰。红袖怕晒黑,呆在树影里,听他们聊天。
聊天解闷的时候,上官阙忽然说:“当年这院里树更多,原主人酷爱苗木,连石楠都有。”
说到石楠,红袖倒是没什么:“我觉得那味还行,花也挺秀气。”
到这里,韩临在木架上倏地转过头,满脸不可思议,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红袖。
“我也觉得还行。”上官阙扶住木架子,笑着又说:“只是他太讨厌石楠,我就让人全铲了。你不知道,他当年,半夜爬起来,去砍了好些天的石楠树。脸都气肿了。”
韩临修剪完,爬下来时郑重的纠正:“那是给牙划的!不是气的!”
说起牙,上官阙也道:“你的那颗牙发得太早了。我当年想着,等下山,把你那颗牙给拔了,长久放着,容易坏。这时候,另一颗牙应该也发了。”
上官阙说完就托着韩临的下巴,要韩临张嘴,借着日光去看。
红袖笑完,说:“很少听上官叔叔提你们以前的事。”
上官阙不爱提起当年的事,从前的骄傲跟如今的结果相比,不仅让他自己刺痛,更让别人怜悯。
果真尖了,上官阙拉住韩临:“走,我给你磋平。”
舒红袖笑着目送他两人回去,转过眼去看那满园春光。
搓牙时,韩临好像多年前一样,朝上官阙乖乖张着嘴巴,让他把洁白的手指伸进嘴里,压在舌头上。
目光也像,像当年含笑的仰望,瞧星星望月亮似的,叫人心软。
口腔软热,呆久了,上官阙的手指烟缭缭地绕上一层热雾。韩临的眼色也变了,赠吻过来,主动与他滚到了床上。
这次是在上官阙房中,半道有人来敲门,说楼里有急事,上官阙用冷淡的语气让他直说,对方便隔着门细细讲起来。
韩临弓着腰,上官阙把拇指按在他腰窝,握住他的腰线,压抑着呼吸,将决策做了,等步子远了,才又动起来。
事后和韩临躺在床上,上官阙重戴上指套,伸进染上红的嘴里,在黄昏的光影里为他搓牙。
次日得把这天推后的事都解决,上官阙回得晚,韩临都在屋里蜷缩着睡觉。
半天,一双手从背后缠上来,拇指轻蹭韩临的嘴唇。韩临眉尖动了动,闭着眼翻了个身,亲了他一口,说:“我好像有点发低烧。”
“你没事,药已经停了。”上官阙用笑着的声音道:“现在还早。”
闻声,韩临睁开眼,一并发觉有东西戳着自己。他愣了一下,犹豫了几眨眼的时间,伸手缓缓动作。
上官阙握住韩临的手腕,将他从自己这里剥下去,把手指按在韩临的唇角,如逼供时的怀柔,魅惑道:“我想要这个。”
冷汗刷地下来,韩临手上的动作都凝滞住,垂着眼,嘴唇抿的死紧。
拇指轻柔的在他口唇上蹭动,急切盼望他给出肯定的答复。
再这样摸下去,韩临觉得自己的嘴唇上的纹路都要被他抚平。
嘴巴是吃饭的,是说话的,韩临不想含住男人的东西。
“我不……”
嘴巴被手掌紧紧捂住,他再发不出一个字。
你看,现在的上官阙就是这样,因为不想听到拒绝,所以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他们之间,好像只有韩临服从这一个选择。
虎口卡在鼻子下方,两颚被捏的生疼,韩临终于抬起眼,对上含笑望着他的上官阙。
“我也帮过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