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手站在祁鸣山面前的祁越问他。而祁鸣山的回应只有一个被踹翻了的垃圾桶。意思不过是——请柬已经撕碎了。
祁越本身对于自己父母这场失败的婚姻就没有什么感触,他也不认同别人说的祁鸣山对母亲情有独钟,一直不愿意再娶的说法。祁鸣山只不过是认定了用来续弦再娶的时间不如用来多做两笔生意,价值远远比一场婚姻大的多。
他母亲也不是什么中年期间依旧追随爱情的浪漫大军,不过是因为对象是姓季的。
祁越觉得在某些方面,他父亲和母亲简直就是天生一对。起码他们都把利益放在第一位,任何情感需求都是可有可无。这样的成长环境,让祁越毫无例外地成长为了他们年轻这代中最薄情重利的一位。
无外乎是因为,祁越向来对维持除与利益挂钩的任何不必要的社会关系都不感冒。一切全凭他的心情,祁家太子爷想和谁来往就和谁来往,不想和谁来往就半分好脸色都不给。
唯一能动摇他的大概就是钱,毕竟祁越在钱这方面简直是锱铢必较,尽管阔得能站在华京市内最高的塔楼上撒一天一夜的钱,但连好兄弟去他家赌场输钱后的零头都不肯抹。
祁鸣山今天不来,为了祁家的面子,祁越不得不来走个过场。
看在他欠何芸的那份生育恩情的份上,祁越甚至准备了份儿整个华京挑不出第二份的厚礼,自此他与这位陌生的母亲诀别。因此这场婚礼在祁越眼里,才更像是个彻底剪断脐带的瞬间。
毕竟她要再嫁,也就意味着这位曾经的祁家女主人,在真正意义上要与祁家、与祁越和祁鸣山,一刀两断了。
第二章
季知野没有干一整天,到中午的时候就说临时有事,取了工钱便走了。他把薄外套脱下来挂在肩上,只剩下一件儿背心,带着明显肌肉线条的手臂上泌着一层薄汗。
他疾步走到自己停摩托车的地方,长腿一迈跨坐上去,肌肉缓缓耸动着。季知野眯了眯眼,随意瞥了两眼金碧辉煌的酒店,掏出根烟来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
一根烟还没有抽到底,季知野目光一凝,和某道视线缓缓对上。男人胸口前的领带被扯散了点,衬衫被解开两颗扣子,露着分明的锁骨,他锐利的目光咬着季知野,久久没移开。
是那个和肥猫同名的。
季知野吸完剩下两口,把烟头丢进垃圾桶里,冷漠地瞥了祁越一眼。点火捏离合,油门拧到底,嗡鸣声作响,他俯身压车如同一支箭般飞了出去。难闻的尾气味险些熏了祁越一脸,他脸臭了点,突然被溜了出来的赵文一把揽住肩膀。
“越哥,这点儿还早,叫上兄弟们,一块吃点儿去呗。”赵文嬉皮笑脸的,丝毫不顾祁越的脸色,拽着他摇摇晃晃。
祁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把赵文盯得发毛。赵文默默收回了手,不自然地扯了扯花衬衫下摆,咧了个略显尴尬的笑容倒退两步。
“不想吃了,一口尾气吃饱了。”祁越把身上的西装外套扯下来,不耐烦地钻进跑车里,脚踩油门高速飙了出去。
季知野还没开回去,半路上就接到了通来自纹身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