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敢碰她,因为他怕自己不配,怕她看见他眼底的阴影,怕她发现他从国中开始失眠丶吃药丶割腕,怕她知道他母亲的控制欲丶父亲的背叛丶整个家的病态。他怕自己一靠近,就会把她也拖进泥沼。所以他把自己关进实验室,日以继夜地发论文丶拿奖,把自己伪装成别人口中的「最年轻助理教授」。他以为只要够优秀,就能配得上远远守护她。
可他从没想过,她早就自己走进了地狱,而他连伸手拉她一把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今晚,司徒泽把黑布递给他时,他本来可以拒绝,可他还是留下了。因为那一刻,他终於承认:他也想碰她,也想占有她,也想听她叫他的名字,叫到失声。他想把她从「光」变成「人」,变成会哭丶会痛丶会想要的,活生生的人。
於是他留下了,看着她被蒙着眼,看着她叫得那麽浪,看着她潮吹喷到他身上。他以为自己会解脱,可当她哭着打司徒泽那一巴掌时,他才知道,自己才是最肮脏的那一个,因为他终於得到她了,却是用最脏的方式。
顾承熙松开她的手腕,却没退开。他看着她,声音低哑,像把刀割在自己心上:「宛溪,我从来就没站在光里。」
宛溪的眼泪再次掉下来,这一次不是因为愤怒。
司徒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疲惫:「我出去弄午餐。」他披上浴袍,头也不回地离开,门轻轻关上,像把什麽东西彻底隔开。
房间里,只剩两个人,和一片死寂。